新闻播报过,有些小偷专门敲门、按铃,判断屋内是否有人,从而行窃。
荆觅玉穿上外套,拿起两个各重四公斤的哑铃,慢慢,慢慢地向门边走去。正打算喊一声话。
一把年纪老成的男声响起来,“锁开了。”
她吃惊,现在当贼的,这么明目张胆地开锁吗?
接着,嘎呀一声。
防盗门被打开了。
木门的锁就是废的。
荆觅玉站在离木门几步距离的地方,大喊了一声,“谁啊!”她举起哑铃。如果对方探头进来,她就立刻挥出去。砸他个脑袋开花。
木门的门锁被拧了拧,外面一道清越的声音说,“开门,我是晏巳。”
她诧异无比,左手放下哑铃,转开木门锁,再一拉门。
门前站着的果然是晏玉,以及一个老师傅,一个身穿公寓物管制服的年轻人。
荆觅玉右手仍举着哑铃,劈头盖脸地问,“你撬我家的锁干嘛?”
老师傅吓了一跳,“小伙子,这不是你家啊?”
晏玉镇定自若,轻轻一笑,“租的。”
物管员左边嘴角歪斜,“这……荆小姐,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晏玉低头,在她耳旁说,“进去再跟你解释。”
荆觅玉瞪起了眼。看吧,遇上他准没好事儿,这下连家里的锁都坏了——
闲杂人等离去了。
荆觅玉把门一关,立刻挥着哑铃砸向晏玉的脸。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的哑铃停在了他的嘴角。“祸水。”
他接过她的哑铃,放在玄关柜。“就当是你对我长相的称赞了。”
“说吧,怎么回事?”荆觅玉操起手,凉凉地看他,“不会是追求我不成,就变痴汉了吧。”
“你这态度凶悍得我想痴,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晏玉开玩笑地说。
她觉得往常的他又回来了,“嗯?解释解释呀。”
晏玉指了指客厅的沙发,“介意我坐着说吗?”
“不介意。”荆觅玉踩着拖鞋,在沙发抱起小熊。
晏玉送的那只大黄鸡,正在她床上。每晚抱几下,暖心得不得了。
听完事情原委,荆觅玉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沈迦玉这位心理导师,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把自己的病给治好。动辄觉得,世人皆有病,只分重或轻。
荆觅玉掀起眼皮,没好气地说:“你给他们汇报一下吧,我生龙活虎的。”
晏玉在微信回复了孙燃,接着,抬眼看她,“怎么请病假了?”她的脸色是不太好。
“肚子痛。拉屎,拉几坨屎!”她记怨着他撬锁的事,故意说得恶心,就想恶心死他。
“嗯。”他点点头,平静如水,“吃喝拉撒睡,日常屎尿屁。”
荆觅玉叹了一声气。失控时的晏玉更好玩,因为她制得住那个他。眼前这神闲气定的男人,她总是输。
他又问,“现在还想拉吗?”
她扁扁嘴,可怜兮兮地说,“不拉了,我想睡觉。”
“去睡吧。”晏玉伸手在她苦哈哈的脸上捏起,“你没事就好。”
这声关怀的话,听得她心里暖得跟抱大黄鸡一样了。她拉下他的手,“那你走吧,我要睡了。”
“你睡你的。”他看向厨房。面积不大,整洁干净。“你吃坏肚子了,晚上清淡点,别出去吃了,我给你做饭。”
荆觅玉曲在沙发的腿一下子伸直了。“你还会做饭?”
“现在不都有下厨App嘛。昨天试了一下,不难。”
“你是要竞选十佳男人吗?”他娶老婆,都是亵渎了神灵对他的眷顾。只有简誉才能匹配得上他。
“我出去买菜。”晏玉出门去,到了门前,回头说:“上次我的那些话,说的仓促了。”
“噢……”她笑起来,“我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