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剩萝卜了。”
路宁生气又好笑地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跟孟锋走出江大校门,路宁想了想,指一家附近新开的咖啡店:“去喝杯咖啡?”
孟锋说:“好。”
两人走进咖啡店,一人点了一杯美式,之后路宁便等着孟锋开口。
孟锋也不是做事犹豫拖泥带水之人,直言道:“我今天是替家弟来跟你道歉的,之前家弟对你多有得罪,希望你不要太过介怀,如果需要一部分精神赔偿,现在可以开个价,孟家会尽量弥补。”
……态度这么好?
路宁眉心微拧,开始没有出声。
过了一会儿,他并没有直接对孟锋冷嘲热讽又或是索要赔偿,而是定定问道:“我听说孟黎被你们送去了国外,似乎是精神出了问题。”
孟锋神色本就沉郁,一提起孟黎,他的神色间更是浮现起一股复杂又迷茫的情绪,顿了顿,他声音干哑地开口说:“实不相瞒,医生诊断家弟患有有人格分裂有一段时间了。”
路宁挑挑眉,问:“人格分裂?具体多长时间?”
孟锋说:“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从半年多前就开始了,只是大家都太忙,没人注意到小黎身上的变化。”
路宁掩住心底的某些猜测,只装作狐疑道:“这不是你们故意编出来替孟黎故意开脱的理由吧?说实在的,他除了插足我跟郑向北之间,其余找的那些麻烦,实在不至于让你们跟我绕这么大弯,如果是因为跟顾鹤鸣合作的事,我想你可能找错人了……”
“顾总向来公私分明,我是懂的。”孟锋自嘲说,“况且我也不会用亲弟弟的健康跟你开玩笑。”
“是么。”路宁耸肩,“可我也不需要你们的赔偿。”
孟锋抬头看他一眼。
路宁慢悠悠喝了杯咖啡,轻笑说:“只是我很想知道,有关孟黎的病情。”
“比如,他之前找我麻烦的时候,到底把自己当成了谁?”
孟锋皱眉看着路宁。
沉默片刻后,孟锋像是陷入了回忆中,缓声道:“开始的时候,医生只是对小黎进行了催眠,那之后,他便声称是来自十年后,是郑向北的在夜店包下的地下情人,在他的描述中,小黎已经跟郑向北有了长达六年的婚姻生活,郑向北找上他的时候,两人已经貌合神离很久,郑向北跟他承诺会和小黎离婚,领他进门。”
停顿几秒,孟锋又说,“至于你,在他的故事里,不过是郑向北偶尔会提及的、一个年少时用尽一切手段巴结郑家妄图嫁入豪门,却在最后输给小黎的……”
“炮灰?”
路宁接话。
孟锋轻咳一声:“差不多是这样。”
路宁说:“孟黎想象力不错,很会自己给自己戴绿帽。”
孟锋神色复杂,大概是最近一段时间,他因为孟黎的事,实在憋久了,便没忍住道:“他就像是一个完完全全分裂出来的人,跟我从小到大所认识的小黎完全不同。”
直到现在,孟锋脑海中还久久回荡着那天他将弟弟亲手送进医院的场景。
催眠过程中,那个坐在椅子上,目光失去的焦距的弟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脱下伪装,露出最狰狞而贪婪的一面,在提及“孟黎”、“路宁”、“郑家”等字眼时,那种恨不得生啖其肉的恶毒神色令人尤为心惊。
孟锋不敢相信,这会是孟黎的第二人格。
他们脾性不同,喜好不同,习惯性的小动作也不同。
一切的一切就仿佛真的像是他口中诉说的那样。
那不过是个来自十年后的陌生灵魂。
可是他在这里。
他弟弟又去了哪儿?
思来想去,事态都透着重重诡异跟匪夷所思。
医生诊断后,表示这是孟黎的第二人格,但在孟锋心底,却有个更可怕的想法,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