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我一次。”展姑娘低头喝茶,忽然声音很小的说出五个字。
陈乐天一时有些不太明白,欠你一次?欠你什么。不过随即反应过来,对于对她的冒犯,这就算是原谅他了,算是欠她一个人情,将来她有需要时再还给她。不愧是青楼女子,任何事都能计算出买卖出来,都能用交易来解决。
不过展姑娘这样却并没有让陈乐天反感,为什么不反感呢,到底是因为展姑娘这样选择是最好的,还是因为展姑娘长得太好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陈乐天忽然又心血来潮,或者,又是因为骨子里的军伍悍卒作风起了作用。反正他接下来,一只手忽然把展姑娘抄起来揽着后背扛上肩膀,然后走到床边往床上轻轻一放,在展姑娘惊愕错愕害羞害怕的眼神中慢慢俯下身去,两张脸距离只有两寸的时候他道:“欠你一次什么?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晚上给你十次。”说的话是这么的不堪入耳,但他的语气却正经极了,好似在说的是你要多少银子,我可以给你一万两。
展姑娘哪能招架得住这架势,在愣了良久后,僵硬的身体终于稍稍能动,于是她扬起拳头锤向陈乐天的胸口。
陈乐天一动不动,盯着她的眼睛,她的拳头像微风一般,又怎能真的推开他呢。
如此煎熬良久后,当陈乐天发现自己真的有些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时候,终于放开手,后退三步,深呼吸几口气。“欠两次行不行?”他道。
展姑娘赶忙坐起来,急忙整理衣衫鬓发,然后站起来,走到陈乐天面前,扬起手,还没待打下,陈乐天就抓住她的手,笑道:“你不舍得。”
“你怎么知道我不舍得?”展姑娘脸上红晕褪去,恢复平日的冷静,声音平稳的问道。
陈乐天握着她的手,道:“因为我想跟你做朋友,一生的那种。”
她听了这话,忽然笑了,挣开陈乐天的手,微微摇着头,走到窗边:“男人和女人怎么可能做朋友呢,不会的,陈公子若是真喜欢我,就不止想跟我做朋友,陈公子若是不喜欢我,也就不想跟我做朋友。”打开窗子,看着外面的街景,片刻后续道:“今日之事就算陈公子欠我两个人情,奴家希望一辈子都不需要用得上,陈公子不是成都人,这次的案子过后,就要回京城了,以后咱们或许一辈子都见不到了呢。”
前半句话陈乐天还算正常,后半句让人听来味道就不太对了。仿佛透露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凄凉意味。
陈乐天走到她身边转头看着她,她则不看他,只看街景,沉默无言。
陈乐天若有所思,忽然道:“你不用担心远水解不了近渴
,我给你个联系法子,有问题你就去找他,他会以最快的速度把消息传递给我,我们算过了,在正常情况下,你把消息递上,到我收到消息大概只需要十天左右,如果你选择的是加急,七天就到了,不过你可能得给个一两银子的赏钱。”
要是秦铁牛在此,肯定会说,东家你又是同情心泛滥了,你这样下去可不得了,要是被夫人发现,可能会把你阉了。
展姑娘终于转头看向陈乐天,然后福了一福,道:“多谢陈公子了。”
“我来弹一首曲子给你听吧。”陈乐天走到琴边,坐下,铮然一声响,微微闭眼,深吸一口气,仿佛回到了去年青天阁乐科考试时的山谷中。
在那场大考中,他认识了草庐弟子杨越山,他头一回把高山流水弹得那样好,尽管那场他的成绩只是中下。但要知道,平日里他极少弹曲,乐科于他来说,在从军前是爹娘是老师必须要求要学的,而在从军后,他没有了继续弹的条件,毕竟是军营里,他不能特殊啊。后来就疏远了。不过总归还是会弹的。
展姑娘这下更是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陈乐天弹了起来。
不过展姑娘越听越觉得和平日里听到的高山流水有着很不同的味道。高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