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若娴不是胡闹的人,若不是真的昏过去,根本不会让人把话传进宫里来。
骑在马上的胤禛头一回觉得心里空空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不曾想。
他早该想到,若娴那日答应的那么利落,便是不对劲,她从那一刻就打定主意,跟他一道共进退了,他吃,她也吃……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
若早知道……若早知道如此,他怎么也不会用这个办法来对付太子和直郡王。
他早该想到的。
胤禛骑马快,率先到了贝勒府,张德胜就在门口守着呢,见着胤禛着急忙慌的回来,魂都丢了一半了,忙着回道:“爷,小舟瞧过了,不碍性命,就是有些个遭罪。”
不碍性命。
胤禛清醒了些。
“什么叫有些遭罪?”胤禛冷着声问。
张德胜咬着牙,一跪大老远,怕胤禛发起火来,给他一脚:“小舟查过了,说福晋这个情形不大对劲,能这么严重,该是有人还在福晋的吃食里动了手脚。”
“碧茶呢?她怎么伺候的!”胤禛从若娴嫁进来的头一日,就怕有这样的事儿,因而将得力的白茶和碧茶指派给她,尤其碧茶,在膳食上不该出这样的岔子。
胤禛到这会儿才清明起来,是了,若娴明知道那菜肴有问题,怎么还可能大吃特吃?
她是主人,要安排许多的事儿,用膳的时候,少吃两口,也是应当,就好像他,因着满桌子敬酒,实际上菜肴不曾用上几口。
可若娴却严重的不得了,旁人都好了,只她一剂药下去,也只是轻了些许,现下想来,处处都透着不对劲。
“可查明白了?”胤禛冷冷道。
“苏公公去办了,估计很快会有结果。”张德胜说完,又道:“福晋之前吩咐了,不让小舟动手,说既是遭了罪,总要让那人付出代价。”
“胡闹!”胤禛就说,怎么就昏过去了,原来是若娴不肯让小舟诊治。
“小舟说,福晋现下昏过去,用针灸会好一些,但太医们……”
既是已经传到宫里去,宫里象征性的也得派个太医来。
张德胜话音刚落,就听得外头极热闹,却是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过来了,还有不当值的,从宫外赶过来的,车马房挤的不得了。
胤禛皱眉,低声道:“让小舟在福晋跟前伺候着。”
胤禛说完,大步往正院去,进了正院,挽香,挽洛直抹眼泪,白茶和碧茶倒是持得住,只脸色也难看极了。
胤禛路上本想好了,若娴撑了这么久,给他铺好了路,他总要顺着她来,可待瞧见架子床里,面色苍白如纸,虚汗淋漓的若娴,他一下子怒了。
“福晋都成了这个样子,你们还纵着她胡闹!养着你们做什么用的!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吗!”胤禛气炸了。
“苏培盛!你怎么伺候的!小舟,滚哪儿去了!”胤禛觉得自己的怒火,有生以来,达到了顶端。
苏培盛和小舟几乎滚着进来,苏培盛跟在胤禛身边时日长,知道这会儿若不说出什么有用的来,他大概可以交代在这里了。
“爷,查明白了,是五福晋。”外头的太医快到正院了,苏培盛不敢含糊,语速极快的说道:“早间福晋把五福晋送来的簪子给了直郡王福晋,五福晋当时瞧见了,脸色就不好,后来五福晋也是挨着咱们福晋坐着的。
奴才跟小舟把当时福晋用的盖碗,碟子,竹著都过了一遍,从包银乌木筷子里发现了一点残留的汁液,小舟确认过了,是化开了的腹泻粉。”
苏培盛一说,白茶便皱眉道:“怨不得,起先第一个腹痛不止的是太子侧福晋,当时五福晋的表情是……惊讶,还低声说了句‘怎么会’。”
因为五福晋认为,该腹痛不止的是若娴,没想到第一个发作起来的是太子侧福晋。
太子侧福晋因为生了小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