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着按着大婚的仪程陪你三日的,不过……”四阿哥骨节分明的手在大红洒金帖子上轻轻的敲了两下,不曾明说,只这不耐烦的动作,显现出了他的不满。
若娴看了眼那帖子,是太子毓庆宫送来的,她略想了想,想到太子宫里七月才生的二爷,这帖子,该是来请百日宴的了。
若娴柔声问:“是太子?”
“恩。”四阿哥点了点头,并不瞒着若娴,声音清冷道:“宋氏交代的人,下头人去查了。”
若娴皱眉,这才康熙三十三年,太子竟是就对四阿哥用这样的下作手段了?
算年纪,四阿哥今年才十七,太子这么未雨绸缪吗?
若娴想的认真,胤禛却明白,自己这一世早早的与太子结了怨,不为着旁的,只为了三阿哥。
三阿哥伤了腿,这辈子也没什么大出息了,如今也只在皇阿玛跟前卖惨,助力太子。
太子身边有三阿哥,在朝堂上寻不着他的错处,这才往后宅来。
四阿哥神色清冷,也怨不得太子那么得皇阿玛喜爱,最后也没能坐上那个位子,用这种阴私手段,犹如妇人,哪堪大用?
“太子阴毒,你……”四阿哥本能的不想让若娴涉足险地。
若娴听得四阿哥上半句,就明白意思了,清浅一笑:“爷放心,妾身都在后殿,且如今后园子里还有个‘宋氏’。”
四阿哥并不赞同,若娴此去,还会见到三福晋董鄂氏,谁知道那个狠毒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妾身想同四爷共进退。”若娴扬起脸来,眼神纯净。
四阿哥面上挂着和煦的笑,他手痒的揉了揉若娴的发顶,明明是他亲自把她带到这条船上的,这会儿又舍不得她置身险地,他自来行事果断,偏偏遇上她,心思总百转千回。
“爷今个儿还往上书房去吗?”若娴见四阿哥笑,便当他默认了。
苏培盛在门外头转了好几个来回了,若娴听着脚步声都能感觉出苏培盛的焦躁,昨个儿四阿哥一整日没离府,也不知用的什么由头。
四阿哥颔首,又按了按若娴的螓首,低沉轻缓道:“爷到时候去毓庆宫接你,毓庆宫的侧福晋林佳氏是爷的人,你若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寻她便是。”
若娴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四阿哥抬手在若娴的额头上敲了下,温然道:“怎么?不知道什么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毓庆宫可比后园子热闹多了。”
这倒是句大实话,毓庆宫嫡福晋还不曾大婚呢,侧福晋庶福晋就挤了不少了。
四阿哥有些不舍的往宫里去了,才进了上书房,就被几个兄弟围了上来。
大阿哥问:“老四,你昨个儿怎么了?病了不成?自打你六岁进上书房起,就没见你缺勤过。”
太子与三阿哥也一并侧耳听着。
“与若娴圆房,因而放纵了一日。”四阿哥回答的清晰淡然,仿佛在说,他昨个儿是研究什么黄河泛滥,户部饷银去了。
大阿哥愣了半晌,才“哈哈”笑出声儿来,拍着四阿哥的肩膀道:“老四,你可真行!”
太子还没什么,他自来在女色上放纵些,这会儿倒觉得四阿哥是同道中人,只三阿哥脸色难看至极,四福晋乌拉那拉氏,是他一早瞧中的!
四阿哥目光扫过三阿哥,对上三阿哥阴冷的目光,回以温煦的笑容。
上书房里热闹,若娴这里也不清闲,好在白茶几个都是能干的,就算一日没有打理府里头的事儿,也不曾耽搁了什么。
四阿哥早就用她的名义,将“小表妹”送回乌拉那拉府了,如今“宋氏”好端端在院子里住着。
若娴特意赏了回东西,李氏和宋氏少不得过来谢恩,若娴认真的瞧了宋氏几眼,瞧不出半点端倪来,这才放下心。
若娴不知的是,这“宋氏”的来路可不只是扬州瘦马那么简单,能被四阿哥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