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娴听了胤禛开头一句,就恨不能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多管的哪门子的闲事儿?
堂堂未来的一国之君,她都能琢磨出来的事儿,胤禛会瞧不出来?
未来大清国的皇帝,能被自己的一个侍妾给绿了?
“爷昨个儿去了宋氏的院子,就知道了。想着你这头事情多,没得给你添堵,才没让苏培盛告诉你。”胤禛开口笑着说道:“不过,你是怎么瞧出来的?这才一日而已。”
之前胤禛没从塞外回来的时候,若娴连见宋氏和李氏都懒得,怎么今个儿非但召见了,还让她二人伺候着用早膳?
若娴这会儿立在胤禛跟前儿,一本正经的回道:“昨个儿四爷辗转反侧,拢共睡了不到一个时辰,连早膳都没用,就走了,再加上昨个儿四爷不对劲儿,好端端的说起什么‘毒·药’来,妾身觉得不对,可巧宋氏和李氏来请安,就让她们两个进来伺候着。
妾身瞧着宋格格清瘦,就赏了一道四爷爱用的万福肉给她,哪知道她一副吃了‘毒·药’的模样,偏李格格还替她遮掩;又翻了宋格格院子里的吃食单子,发现那边要了不少腌渍的酸黄瓜,酸豆角的……”
其实还有更明显的原因,比如宋格格之前被她差点罚断了腿,跟前伺候的两个宫女也是被罚到宋氏跟前的,最知道本份两个字怎么写。
可宋格格这次还是穿戴楚楚可人的想法子勾引胤禛,这豁出命的架势,分明就是有要丢了命的事儿。
如今挪出宫来住着,只要宋氏和李氏本份,若娴是不会难为她们的,算来算去,有什么事儿,能要了她们的命,逼得宋格格定要勾了胤禛不可?再看酸豆角,酸黄瓜,若娴一下子就明了了。
美人在侧,胤禛扫了若娴一眼,粉橘色宝相暗纹旗装,料子是两月前进贡的素锦,额娘觉着颜色鲜嫩,特意赏下来的,旗装宽大,但若娴一贯喜欢简洁合身的,裁剪合宜,勾的曲线玲珑,胤禛兀的想起小舟的话来。
“福晋小日子调养了半年,如今日子准了,适宜圆房了。”
约莫这是胤禛从边塞回来,听得最顺耳的一句话了。
胤禛摩挲着食指上的翠玉扳指,含笑瞧她:“你知道爷昨个儿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还能从爷的话语里听出弦外之音来,也关心爷是不是用了早膳。”
胤禛越说越缓慢,身子微微向前探,目光直视若娴,徐徐玩味的说道:“这……代表着什么?”
若娴对上胤禛犹如幽深井水的眸子,好似看到一抹涟漪一闪而过,暖洋洋的向她袭来,迫得她说不出话来。
胤禛幽黑的眸子紧紧落在她身上,不给她一丝逃避的机会。
最后,若娴抿着唇角,绵软软的回:“自然是妾身关心四爷。”
若娴觉得后槽牙有点酸,她这人几辈子也不会说好听的,旁人没觉得如何,她自己就能先酸倒了牙。
可胤禛就那么探着身,噙着笑瞧她,一副她不说出这话,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若娴自我安慰的想,她是四福晋,关心胤禛是应该的,这句话只是平铺直叙,说的理所应当。
胤禛的笑意却在逐渐放大,甜甜的,苏苏的,眼睛里似是闪着星辰,追问着,不听两遍不罢休:“你关心爷?”
苏培盛抬脚脉进暖阁第一眼就瞧见了四爷这春风满面的笑意,一缩脖子,又把脚丫子收回去了,但该禀的事儿不能不禀,这会儿宋格格院子里可有位“四爷”呢,不能冲撞了。
但这会儿回话不合适,苏培盛就拿帽子把自己盖住了,戳在落地罩外头当稻草人,外头的人不许进来伺候,里头的人甭出去,齐活。
若娴咬着牙根,笑着回道:“瞧爷说的,妾身不关心您,关心哪个?”
比如,你那个什么青梅竹马的表哥?
四阿哥心里冒出这句来,自己给自己压下去了。
但按下葫芦浮起瓢,四爷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