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我全家,又怎么可能放过我?你别狡辩了!温芷罗是你姑姑,你自然为她说话。可她做过什么难道都会告诉你?你不可能知道。”
仪瑄平静说:“当初姑姑若不对付你爹,你爹也不会对姑姑手下留情。你爹棋差一着,怪不得别人。苏家既败,先帝下令株连抄家,姑姑也不好公然违抗皇命,便只是悄悄放走了你。”
净海手撑着地,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他憎恨了那么多年的仇人,竟然救了他的命?
“你要报仇,可以。可即便你杀了我,温家依旧风光无限,你只是赔上了自己的性命,以及你的师父同门。”
净海激动起来,“他们是无辜的!你果然与温芷罗一样卑鄙,竟想用他们来威胁我!”
……
“我卑鄙?”仪瑄难以置信,“你趁我不备将我迷晕推下水,堂堂男子汉,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来对付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你很高尚是吗?”
净海面皮涨红,无话可说。
“是谁指使你的?本宫想听实话。”
净海依然一口咬定是皇上,仪瑄冷笑道:“既然你说是皇上,我现在就带你进宫,让你和皇上对质。”
净海吃了一惊,忙闭上嘴。
“你还不说实话?”仪瑄咄咄逼人,“若真进了宫,叫皇上得知你借他的名义为恶,帝王之怒,大方寺可承受的起?”
净海咬牙,“若我坦白实情,你会放过我师父和师兄弟的性命吗?”
仪瑄点头。
“不会反悔吧?”
仪瑄实在有些瞧不上净海这婆婆妈妈的样子,白了他一眼,指着自己身边男人道:“得,你不相信我,王爷的话你总该信了吧。”
净海向赵臻投去希冀的目光。
赵臻冷淡许诺:“你若肯坦白,本王就饶过大方寺上上下下人的性命。”
净海松了口气,简单将事情经过叙说了下。大概来说,就是豫王夫妇来大方寺进香的前一晚,有个男子来找过净海。那男子蒙着面,净海并不知道他的相貌。次日,也就是进香当天,蒙面男子又来找过净海一次。
“他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我还不是很相信他,也就没有答应。可是第二天王妃果然来了。他又找到我,说机不可失,若我错失了这个机会,就再也没机会报仇雪恨。而且,如果我不做,就会有人将我的身份上告朝廷,到那时我也逃不了一死。”
“所以,你想左右都是死,不如拉上本宫给你垫背?”
净海低头默认。
“那又是谁教你说是皇上指使的?”
净海迟疑,“是……”
就在这关键时刻,门突然被打开,双儿走进来道:“王妃,德宁郡主看您来了。”
话音刚落,一美妇人就跟着双儿进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妹妹可还记得我?”
仪瑄一憋,心想这德宁郡主来的可真是时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耳报神呢。
仪瑄只好撑起笑容来应付:“见过郡主。”
“什么郡主不郡主的,叫的多生分,你也唤我姐姐吧。”赵锦绣笑容和煦如三冬暖阳,叫人忍不住亲近。她穿一件妃色缂丝褙子,上面绣着鸟雀纹样,栩栩如生。头上简单梳了一个攥儿,并无珠翠,只有一朵都胜点缀。皮肤保养的甚好,白皙无暇,明明是三十许人了,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
仪瑄依言,“姐姐。”
赵锦绣“诶”了一声,双儿端来绣墩,赵锦绣便坐在绣墩上,眼尾扫一扫净海,作出嗔怒状,“这狂徒敢伤妹妹,实在恶胆包天!妹妹打算如何处置他?”
仪瑄方才与净海费了太多口舌,此时已懒得说话,赵臻喂她喝水,并道:“还未决定。”
仪瑄看了双儿一眼,双儿会意,扶着净海出去了。
赵锦绣叹息道:“妹妹的身子如何了?这妇人小产最是伤身,由此落下病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