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
双儿还要再劝,仪瑄却已经站了起来,对她说:“走了。”
桃夭居在城东,走过去并不远。白天客人不多,门口只有几个候命的小厮。他们瞧见仪瑄,上来拦住她:“姑娘有什么事吗?”
仪瑄搴起面纱,微微一笑道:“我找秦妈妈。”
面纱下的清艳面容让小厮们呆了一呆,然而只是一瞬,女子又把面纱放下了。他们大为激动,连声道:“姑娘等着,我们这就去叫!”
秦妈妈是桃夭居的鸨母,听说外头有个绝色的美人儿找她,心中一喜,忙不迭就出来,堆笑道:“姑娘找我?”
“是。”仪瑄声音轻软,秦妈妈就是个女人,也酥了半边骨头。
“那进来说话吧。”秦妈妈拉着她穿过大堂,进了后院的一个屋子。
屋里本来站着几个丫头,秦妈妈让她们下去,作出十分和蔼的样子来,问仪瑄:“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尽管告诉我,我这人就是心软,最见不得姑娘们受委屈。”
仪瑄不语先泪,引袖擦了擦眼角,才开口:“实不相瞒,我是被鞑靼人掳来的……那贼人想让我做妾,我不肯,拼了命逃出来。身上没有银子,也无颜再去见父母,只想平平安安了此残生……不知您愿不愿意收留?”
秦妈妈听她说是鞑靼人掳来的,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打起了退堂鼓。犹豫片刻,道:“姑娘,你掀开面纱给我瞧瞧。”
仪瑄点了点头,取下帷帽,露出一张清艳逼人的面庞来。肌肤玉雪般,一点瑕疵不见,小巧的鹅蛋脸,眼含泪水的可怜模样,真真是我见犹怜。
秦妈妈为难的皱了皱眉头。
她做生意虽为个钱字,但也不敢得罪凶悍的鞑靼人啊。
“求您收留我吧。我虽是小门小户出身,却也会弹琴下棋,读过几本书。再说,要有鞑靼人来,我躲在屋里就行。”
“那……你弹首曲子给我听。”秦妈妈道。
旁边就摆着一张琴,仪瑄坐下,试了试音色,纤手一拨就是一段轻泠乐声。秦妈妈看她姿势柔美,琴弹得又极好,比她桃夭居的头牌还要好,心里更动摇了。
“姑娘,你知道我这桃夭居是做什么的?不后悔?”
仪瑄笑道:“我自然是打听好才来的。不过,我可否先在您这儿学习几天?您教教我。”
秦妈妈点头,“那是自然,我肯定得教你。这样吧,你先在我这儿住下。你叫什么名字?”
“您叫我瑄儿就是。”
“好,瑄儿。”秦妈妈又看双儿一眼,“她是……”
“她是我的丫鬟,打小就跟着我的。”
“那就还让她服侍你。小鹊儿,带瑄儿姑娘去上房,拨间屋子给她住。”
小鹊儿是秦妈妈的丫头,生的瘦小。从门外进来,面无表情的请仪瑄跟她走。
青楼里新来的姑娘是娇客,漂亮聪慧的就是娇客中的娇客,仪瑄正好属于这一种,因而秦妈妈对她格外客气,直接让她一个人住一间屋子。
小鹊儿把仪瑄引进屋。屋里很干净,一应物什齐全,像有人住的,仪瑄便问:“这里住的是哪位姐姐?”
小鹊儿冷冷答:“牡丹。前两天被鞑靼人掳走了。”
仪瑄愕然,走去窗户边上瞧了瞧,下面就是院子。她回头问:“怎么被掳走的?”
“她弹琴,被鞑靼人看上,当众被拉走了。”小鹊儿依然冷冷的,却也没有流露出厌烦。
仪瑄和双儿对视一眼,心想自己还真来对了地方。她走到小鹊儿身边,又问:“为什么不报官呢?”
“报官?”小鹊儿停下铺床,有些怪异的看着她:“叫鞑靼人知道了,咱们的生意还做不做?”
仪瑄勉强一笑,“也是,我没想到。”
小鹊儿铺完床准备离开,突然又停下脚步,冷冰冰看着她道:“姑娘若想寻庇护之所,我明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