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同伴笑道:“不愧是咱们殿下看上的人,果然好胆识。”
他又转过来,对仪瑄道:“姑娘你等会儿,我进去禀报一声。”他又看了眼赵玉柔,略拱拱手,问仪瑄:“长公主怎么随姑娘一起来了?”
仪瑄淡笑,“见了殿下,我自有分辨。”
那士兵一愣,看向仪瑄的目光又多几分赞许,“好,姑娘等着。”转头就进去了。
很快那人便出来,恭恭敬敬的请仪瑄进去,却把赵玉柔拦在门外,憨厚笑道:“长公主,咱们殿下说只见仪瑄姑娘,其他人一概不见。”
之前赵玉柔已经火急火燎找过豫王一次,也被拦在门外,本想拉上仪瑄混进去,谁知豫王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赵玉柔怎能甘心?
“豫王殿下好大的架子。看来本宫是个没脸的,连个没品秩的小姑娘都不如。豫王见得她,怎就见不得我?”赵玉柔不依不饶。
“这是殿下的意思,长公主就别为难咱们了。”那士兵赔笑道:“没殿下发话,谁也不敢放您进去。”
赵玉柔面色青白一阵,心里早把赵臻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有求于人,除了低声下气还有什么法子?她按下不平之气,看向仪瑄道:“好妹妹,千万记本宫与你说的话。”
仪瑄笑而称是。
于是仪瑄随两名丫鬟进了王府。赵臻长年在西北,不常回京,因此这豫王府也是长年荒废着的。她曾命手下悄悄潜入过豫王府,想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结果自然是没有。
王府极大,她在游廊上走了约半盏茶的功夫,观赏了一路的松竹怪石,才被引到赵臻的书房。
里面隐隐传出说话声,仪瑄身子一僵。
屋里的人,是魏襄。
虽早就知道魏襄是豫王的人,但是知道,和自己明明白白看见,还是不一样的。
婢女转身向她一福,说道:“殿下正在接见大臣,姑娘稍等片刻。”
赵臻竟对她不设防?仪瑄有些意外。不过他们声音很小,也听不清在说什么。仪瑄默默退远了些,坐在廊庑下,看着远处的景色,无意识晃荡着双腿。
良久,门咯吱一声被打开,走出一个身着黑色箭袖、脚踏乌皮靴的俊朗男子,他一眼看到不远处的仪瑄,心停跳了一拍。
女孩儿的侧脸轮廓秀美,眼尾微挑,透出几分漫不经心的妩媚。她两手撑在廊椅上,双腿晃荡着,裙摆如涟漪散开。她今天穿着淡青绣鞋,鞋上绣着朵朵梅花。浅粉色的罗裙,嫩鹅黄的夹袄,衣服上依旧是折枝梅花图案。
梅花……芷罗最爱的就是梅花……
那些年,他从各地搜罗来的梅树不下十几种,珍贵者如绿萼、重叶、玉蝶、百叶缃,许多不适宜在京城栽种的,他都想尽办法保留了下来,只因为她喜欢……
冬天的时候,他每天折一枝梅花插进瓷瓶里。她进府衙之后,总爱低头去嗅梅花的香气,然后转头对他微笑。
她一笑,他就满心欢悦。
他一直不敢相信她死了。北镇抚司的梅花还开着,她怎么就不在了呢?她那么聪明,又倔强,怎么会轻易认输?
魏襄的心颤抖起来,仿佛芷罗活生生的在他眼前,在明媚的冬阳里,一如既往的鲜明。他满心激动的朝女孩儿走过去,一把拽住女孩儿的手腕,张口便唤她:“芷罗。”
仪瑄吓了一跳,看着这个鲁莽的男人,抽了抽嘴角,“大人,您认错人了吧。小女温仪瑄,‘芷罗’是姑姑的闺名,您怕是……不方便叫的。”
明明背叛了她,还要作出一副怀念她的样子,可笑。
魏襄怔了怔,紧蹙起眉头,这才发觉女孩儿只是与芷罗长得有三分相似,并非他心心念念的那人。
他很失落,嘲讽一扯嘴角,松开手看着她,越看越觉得眼熟。
他见过她,在郊外的马场。
温仪瑄,最近京城传的沸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