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了一场中年人之间的撕逼的陆星沉本来还有点无语,一看到门里面的情形霎时间严肃了表情。
里面一共有五个人,以陆星沉的记忆,能够认出来分别是男三号张羽,化妆师王桥,动作指导何有为和两个不知道名字的场务。
张羽双手被反剪着手绑在椅子靠背上,两条腿也被牢牢缚在椅子腿上,剩下的人被绑了手和脚放在沙发和地上。
这场景虽然像犯罪,但并不是叫陆星沉惊讶的原因,他惊讶是这些人被绑成了这样,却仍旧使劲扭动着身体,嘴里喊着“放开我,让我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陈副导小心地离这些人远了些,在陆星沉身后小心翼翼地说:“大师您戴着墨镜可能看不太清楚,他们的眼睛都是红的。”
陆星沉靠近张羽,半蹲下身体,因为墨镜的遮挡,他的确看不大清楚张羽的脸色和眼睛颜色。
“为什么要戴墨镜?”
何导脸色很难看:“因为他们这种症状会传染,只要直接看到了,就会受到影响,只是没他们这么严重,被我们关在了另一个房间里。”
说到这儿,想起他直接把人拉过来,这症状又会传染,怎么看怎么不厚道,连忙说:“不过只要不直接看到就没事,我们很多人试了的,您别担心。”
陆星沉仔细查看这些人的神态,问何导:“请孟医——大师了吗?”
“请了,但孟大师的电话打不通,这不就只能打扰您。”
绑这些人的是个人才,用了特别手法,绑得紧紧的却又不至于弄伤他们,但饶是这样,张羽仍旧在胳膊和脚腕挣扎出了凌乱的红痕。
这五个人的状态乍一看过去像是瘾/君子毒/瘾发了,但表情又像赶着要去参拜神灵的狂信徒,满脸狂热和痴迷,让在场的人心底发寒。
用手测了测这些人的体温,陆星沉问道:“他们要去见谁?”
“陈芳。”
陆星沉:“陈芳?”
陈副导知道他应该不认识这号人,解释道:“剧组一个化妆师,主要负责给群众演员化妆。”
“这些人和陈芳有什么关系?”
何导:“照理来说应该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的,但有人昨天看到了陈芳进了张羽的房间。”
“确定他们不是生病?”
“也没病会让人跟疯了一样想着另外一个人啊。”
心里掠过些念头,陆星沉沉吟良久,突然将手放在墨镜上,就在他打算摘下墨镜仔细观察的时候,斜后方伸出了一只手,死死压住了他的动作。
转头看过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来了的方令斐。
方令斐脸色不大好看,没好气地说:“你长得太丑,摘下来伤眼。”
已经猜到了些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按理他不该再有心结,但再次看到陆星沉这种不在意自己的样子,他却仍旧忍不住火冒三丈。
何导恨不得拿抹布把他的嘴堵上,连连道:“小方怎么跟陆编剧说话呢?”
又跟陆星沉说:“令斐这是在担心陆编剧,就是他这人天生说话比较冲。”
天知道公众形象一向是优雅冷静的方影帝什么时候多了“冲”的标签。
陆星沉遮挡在墨镜下的眼睛泛起不自知的笑意,“没事。”
顿了顿,他又说:“习惯了。”
四年前陆星沉就不够爱惜自己,每回受了伤,找到他的是方令斐,为他包扎的是方令斐,气咻咻地说他傻兮兮的是方令斐,最后心疼他的也仍旧是方令斐。
“习惯了”这三个字里头的亲近做不得假,何导一头雾水,心里想着看来这俩人大学的时候关系应该不错。
然后陆星沉就在方令斐刚放开手的时候,就趁他不备摘下了墨镜。
影帝的脸瞬间黑了。
陆星沉仔细打量这五个人的脸,他们的脸都很白,惨白,但脸颊却泛着诡异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