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门外就传来了各种乒乒乓乓的声音,打开门,搬家的工作人员礼貌地向他道歉,并且告诉他会尽快搬完。
陆星沉看了看时间,开车前往蒋老师发过来的地点。
那是一家四星级酒店,陆星沉不陌生,他和酒店老板有那么点交情。
包厢里头安了两张桌子,他到的时候已经基本坐满,正三三两两找关系好的聊天,陆星沉进来的动静让小半人下意识回头,看到是他,女同学们心情都忍不住上扬了好几度。
陈悦跟身边的方怡睫说:“你快看看我脸上的妆怎么样?”
“好得很,你这么紧张干嘛?”
陈悦推了她一把,目光却没有从另外一张桌子角落挪开,嗔道:“明知故问。”
方怡睫也忍不住往那边看了又看:“嘻嘻,我就调侃一下。帅哥谁不爱看?我也想多看两眼。不过没想到陆星沉这回居然也来了,他不是以前都不来吗?”
陈悦:“这谁知到?不过你看的时候收敛点,你老公还在呢。”
方怡睫的老公是她的高中同班同学姜源。
转头看去,姜源果然正看过来,脸色很难形容,反正不大好。
被这么盯着,方怡睫颇感丢脸,没好气地对闺蜜说:“看看又怎么了,我又没想怎么样,真正眼珠子都不挪一下的另有人在呢。”
说完,两个人彼此看了一眼,颇有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思,一起往圆桌对面的位置瞟了瞟。
那位置正坐着一个女生,从陆星沉进来,目光就基本上没有挪开过。
陆星沉在剩余的几个位子里,找了个靠角落的,低调坐下,他左边刚刚跟人吹完牛的胡嘉转头看到了他,一惊:“陆哥!”
又赶忙帮他拆筷子:“这么多回同学会陆哥你都没来,我还以为你不参加呢,早知道你要参加我就跟班长说换个更好点儿的酒店。”
陆星沉不急不缓地倒开水烫碗烫杯子,“没事,我不挑。”
胡嘉一脸你驴我的表情。
虽然高中毕业后他们很少联系,但他对陆星沉的洁癖记忆犹新,那时候在外面吃炸豆腐,他连人家老板油用过多少次,是前天的还是大前天的都知道。
每回拉着一起去外面吃饭都如同上刑场,整得胡嘉想请他吃饭都得把馆子调查了又调查。
有段时间学校的食堂承包了出去,承包的人用的菜和肉不大新鲜,陆哥中午直接吃了三个月白水煮鸡蛋外加黄瓜,一个小团体的小六子直接给他取了个外号,叫“西门星沉”。
小六子胖胖的脑袋也伸过来说:“胡哥说得对,要是早知道陆哥你要来,兄弟们就算凑钱也得给换个五星级酒店。”
过了十多分钟,人基本到齐后班长站起来说了两句,说完一个瘦瘦高高穿西装打领带,手上戴着块名牌手表,额头还有颗痘的人站起来,对两桌子人笑道:“今天大家玩得开心,帐都记我身上,别客气。”
“老江大气。”
“江哥阔气,我们一定吃穷你。”
“江哥什么人,能被我们吃穷?”
“老江一起来拼酒。”
老江先是端着酒杯跟大家喝了好几杯,然后又招呼服务员,让他去后厨说一声,上菜上快点。
其他人更热情了,许多偷偷看陆星沉的女同学也把脸转过去,热情地跟老江说起话来。
老江在周旋于众人的各个话题,忍不住飘飘然,余光看了一眼陆星沉,忍不住志得意满。
长得帅又怎么样?学习好又怎么样?社会就是这么现实,他爹给他挣了个厂子,这就够姓陆的不吃不喝挣一辈子还不一定能挣一个零头!
带着这种飘飘然的心情,他端着酒杯走到了安露露身边。
“露露,我能请你喝一杯吗?”
四周的声音渐渐小了,大半人都看向了这边,还有几个在起哄。
被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