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敲门的声音一直在响。我觉得不对,就叫了我爸妈起来,这时候敲门声停了,变成了撬锁的声音。我们试着找物业、报警,没用,家里没信号。我妈把镇宅符贴到了门上,撬锁声才停。”
那个符纸真的特别奇怪,明明只是一张普通的纸,又不是什么贴纸,这么往门上一拍,竟然自己就贴在了上面。
他们还没松一口气,就见镇宅符上的符文慢慢变淡,手机还是没有信号。
一家人哪里还敢睡觉?就这么守着一张一张的往门上贴镇宅符,到了天亮之后符文淡化的速度才稍微慢了一些,变化到正午才停止,家里的手机信号才恢复。
“然后我们就拿着剩下的几张除秽符来找你了。”他手上捏着的除秽符,已经淡得看不见符文,显然出门之后他们周围也有“不干净的东西”。
“哦。”米正简单应了一声,并没有做什么表示。
哪怕是时间换到昨天,梁星剑看到米正这幅样子,肯定要跳起来叫两声响的,但是现在他却没有半点多余的想法:“你能不能帮帮我们?”
这种语气实在不像是梁星剑会说出来的,米正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又低头看了看大花。
要不是大花把他们一家带进来,他是不想掺和这件事的。
现在也不想。
梁爸爸赶紧说道:“先前是我们不对,先给您道歉。”
也就是一天的时间,昨天来的时候梁爸爸虽然看上去精神不太好,整个人还是光鲜的,还有心思关注大黑和大花,现在则显出憔悴甚至一丝苍老。
米正给大花挠下巴:“谈不上。”
梁爸爸看他这样子,恨不得能时间回流,把昨天的那个自己给打一顿,干笑两声解释起来:“昨天的事情,怪我没说清楚,实在是涉及的人有点多。出事的项目叫松盛豪庭,有六栋高层,一百多栋别墅。开发商是省城一家叫象鼎的公司,老板娘……新老板娘是松城人。这个项目开发商那边的主要负责人就是新老板娘的爸爸,姓虞。”
这点背后的关系说起来不复杂,但一般也没人会去刻意了解。
做事的人只管干活拿钱,八卦什么的,只要不影响自己的收入,不会当一回事。
“我家公司为了接项目,也给这位虞总送过礼。虞总不懂专业,谁送礼合心意,就把工程给谁做。”
米正心想:那这位虞总的“原则性”还挺强的。
梁爸爸一直在观察米正的表情,但看米正一直没什么变化的样子,心里面也打鼓,只是对方没叫停,应该是愿意听的,就继续说下去:“像我们这种小项目的话,倒也没什么。但是全都这么搞,直接就出事了。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是听说死了几个人。当时我们在工地的,都被叫去封了口。我本想着事不关己,而且我这边账还没结。要是事情闹大了,工程款肯定没着落,就顺势答应了下来。没想到事情过了都快三年了,又闹了起来。”
这其中的事情,别说是米正,就是梁星剑也是头一回听说。
少年人心怀最朴素的正义感,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爸,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亲爸。
死人这么大的事情,而且是死了几个人,竟然还能封口?
米正也觉得不可思议:“工地上有多少人?一个都不去举报?死者的家属呢?”
梁爸爸摇了摇头:“那时候刚过完年,大部分工人都是过了正月十五才来上工的。我这边当时就剩下一点儿收尾的活,加上工人都是本地的,过去没多远,就先去开工了。当时在工地上的,包括我们单位在里面,大概就三五十个人。这些人有很多不同单位的,彼此之间很多都认识。说是出事,其实我们没见过现场,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后面虞总说是把事情处理妥当了,我大概知道有几个保安后来不见了,应该是安置妥当。那些家属估计也都差不多的安排吧。”
毕竟造的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