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策随婢女来到船中大厅。
东溟夫人已在厅中等候。
她端坐主座,穿一身湖水绿的华服。身段优美,面覆轻纱,像是不想让人看到她的真颜。
可惜,独孤策何许人?
修真者、炼气士,修的还是采/花邪道,一双眼睛最是毒辣。
区区一层薄纱,还挡不住独孤策的视线。
策公子来到厅中,视东溟夫人单美仙面上轻纱如无物,一眼便看透了她的真容。
此女美貌无比,绝色倾城。
且明明已有了单婉晶这么大的女儿,看上去还是像未过二十的年轻少女。
更难得的是,她还有种高贵优雅的气质,比起青涩少女,别有一番动人妩/媚,很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独孤策知道,东溟夫人乃是阴后祝玉妍的女儿,从小修炼“天魔大法”,驻颜有术。别说现在看上去年轻,怕是再过三四十年,仍然会年轻貌美,就和阴后祝玉妍一样。
别的不论,那天魔大法,至少在驻颜方面,已经可以跟修真功法比一比了。
“初次见面,夫人你好。”
独孤策微笑,拱手,浅浅欠身一揖——他身份高贵,乃是独孤阀嫡裔,又是皇帝亲戚,自不会大礼参拜东溟夫人这来自外邦小国的“外国友人”。
能拱手一揖,已经是很有礼貌了。
“独孤公子,你好。”东溟夫人欠身还礼,示座:“请坐,上茶。”
独孤策坐下,自有婢女送上香茶。
浅饮几口清茶,又与东溟夫人寒喧两句,便听东溟夫人说道:“独孤公子不在洛阳坐享清福,也不随皇帝南巡江都,却来彭郡游玩,不知所为何事?”
独孤策笑道:“策倒没有特别用意,只是出来走动走动,游历一番,以增长见闻。”
“哦?”东溟夫人美眸凝视独孤策,长长的睫毛微微一扫,“那不知策公子近日游历,见得天下烽烟四起,对此有何感想?”
“感想么?”独孤策手拈茶杯,淡淡道:“天下大乱,怕是会有一番龙蛇起陆了。”
东溟夫人问:“公子既知天下大乱,大争之世来临,不知可有什么想法?是随独孤阀死保隋室,还是另
择明主侍之,又或自立门户,与天下龙蛇较量一番?”
独孤策心中微动,东溟夫人这话,绝对是交浅言深了。
“夫人此言何意?”独孤策故作惊讶:“策身为骁果军尉,天子爪牙,自然要保扶天子,诛除逆贼,还大隋天下一个朗朗乾坤。怎可能背弃天家,侍奉逆贼?”
东溟夫人轻笑一声,美眸bo光明媚,轻声道:
“在妾身这东溟号上,策公子也不敢吐露心声,坦诚心迹吗?昨日翠碧楼中,公子何等英雄气慨?怎地在妾身一妇人面前,便要虚言伪饰了呢?公子当知,妾身不是中原之人。这中原天下,无论谁当家,于妾身而言,都无所谓的。公子便在妾身面前,宣称要砍下皇帝脑袋,妾身也不会去和当今皇帝告发你呢。”
独孤策摇了摇头,笑道:“策当然知道,夫人乃是东溟派主,早已落户琉球。中原天下,与夫人无关。策同样知道,夫人的东溟派,经营兵器盐铁,最喜欢的,便是天下大乱。天下乱了,烽烟四起,夫人的东溟派才能四处贩卖刀兵,赚取大利。策还知道,夫人此行,是应李阀世民之邀,写信奉劝李渊起兵反隋的。策甚至清楚,夫人方才的言语,无非是想让策投效
李阀罢了。”
东溟夫人眼神微变,缓缓道:“策公子不愧是心有锦绣的豪杰,居然连妾身此行中原的目的都一清二楚。不错,妾身确是应邀前来,与李世民在微山湖碰面,帮他写信劝李渊起兵反隋。你既已知此事,有又何打算?”
独孤策闻言,心中微叹:现在是个人,都敢公开谈论造反了。曾经横/扫天下,八方来贺的大隋,已经风雨飘摇,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