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喊了一句:“阿楹——?”
“哎,我在呢。”蓝楹不明所以,还是乖巧的应了。
“太犯规了!”段延庆嘟囔着,然后就着这个姿势一下子栽进她的怀里,“阿楹,阿楹,阿楹——”
“哎,哎,哎——”
蓝楹也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应着。
“好啦,好啦。”她一下下抚着他的头发,像是在给别扭的小动物顺毛,“现在我们神书也拿到了,皇位也抢回来了,檀郎不要不高兴,你要笑才对。就算有人给你气受,也不要忍着,你可是大理的皇帝,这儿全都是你的,你是最大的,谁让你不高兴我们就让他也不高兴。”
“不。”段延庆闷闷的说。
“嗯?”
“我不是最大的,你才是,因为我也得听你的。”
听了这话,蓝楹笑得眉眼弯弯。
段延庆没有看到她的表情,继续开口说道:“再说,也没人敢欺负我。那些欺负我的有一个算一个,我全都报复回去了。”
“那为什么还不高兴呢?”蓝楹像是哄孩子一样问道。
“我就是觉得对不住你。你本来是一只自由自在的蝴蝶,应该在长春谷里尽情的嬉戏玩闹才是,却为了我,这一年多几乎只能窝在这么一个小院子里,统共就没回过几次长春谷。现在好不容易找到神书了,我——我又当了大理的皇帝,在朝堂彻底肃清之前怕是都不能回去。我——”
蓝楹的动作一顿,然后半是无奈半是感动。
“檀郎,你啊,就是想的太多了!什么叫为了你,这叫为了我们两个,为了我们的将来!还有,我怎么就窝在院子里了,这一年难道我不曾见过许多外面的美妙风景吗?要知道你可答应要带我行万里路的。对了对了,还有,你还曾允诺过我,说总有一天,要让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所以说,你当上皇帝是好事啊。你现在是皇帝了,那我可不就是想去哪就能去哪了吗?谁敢拦我啊,我比皇帝还大呢!这可是你亲口说的。”
所以,别不高兴了好不好?傻瓜,我早就是你的了,自然你在哪我就在哪了。而有你在的地方,就一定是快乐的!
段延庆猛地抬头,果不其然,眼圈都红了。
“我说的,金口玉言,我在你面前说的每一句话都算数!只是皇宫不像长春谷,也不像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皇宫里人多眼杂,心思难测。白日里我又要上朝,处理政务,不能经常在你身边,我既怕你住得不习惯,又怕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受了委屈。”
以阿楹的性格和身份,是万万不适合呆在皇宫这样的地方。再尊贵的地位,再华美的配饰,对她来说也是束缚。
本来嘛,段延庆计划的是逼段正明退位,然后寻一个合适的宗室过继给他父皇,让他继位。到时候无论是出于法理,还是所谓的恩情,新帝必定不敢薄待了他,封王只是最基本的。
再加上他手里捏的底牌,他和阿楹在大理相信无人敢招惹。届时,他们就归隐长春谷,呆久了便出谷游玩,岂不美哉!
计划是很好,可段延庆没想到如今的朝堂是这么个样子,一下子打得他猝不及防。
之前的保定帝因为根基浅,即使拉拢了百夷族等大族,又大力提拔自己的心腹,在朝堂上的话语权还是不大。
毕竟,要那么容易的话上明帝怎么会登基不足一年就退位给他呢。
故而,他只能另辟蹊径。在朝堂上退避锋芒,施行仁政,一方面麻痹大臣,降低他们的警惕心;另一方面,从民心入手,获得百姓的支持。
这就导致了朝堂外表锦绣,内里派系林立,斗争格外激烈。要是这样下去,除非下一代能出一个手腕强硬的帝王,否则迟早会再上演一场杨义贞之祸。
可是他寻摸了一遍宗室的人,不知是不是都尚佛的缘故,经念多了,守成还罢,根本就没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