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不怕不怕,先不能自己吓自己,檀郎这么聪明,他肯定有办法。
“檀郎……”她当即就要扭头问他,被段延庆一只手扶住了肩膀。
“别动,头发还没梳好,当心弄疼了你。”他三两下将编好的头发盘起来,又簪上一朵犹带露水的雪塔,满意的看了看,“好了!”
蓝楹这时候哪还顾得上头发,她转过身子,一脸期待的看着段延庆:“檀郎,你别卖关子了,你肯定有主意了,对不对?”
“知我者,阿楹也。我们两个人找起来确实困难,但要是十个人,一百个人,一千个人呢?”
蓝楹皱了皱鼻子,“可我们哪去找这么多人啊。”
觉得蓝楹发间的茶花位置有点歪,段延庆小心给它调整了一下位置,“别担心,不管怎么说我也当了这么些年的太子了。以前手下还是有几个人的,只是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人在哪,还听不听我的,这都是问题。这些天我都在琢磨这个呢,现在终于有点眉目了,等联系上了他们,一切就好办了。只要开头顺了,以后人就会越来越多的。”
他说的轻松,可实际上哪有这么容易。
当年他和父皇信重的大臣,经过几轮的清洗几乎都死完了,剩下的要么投靠了新帝,要么被打压发配到不知什么偏远的地方去了,如今是死是活还未可知,要不然他当初也不会孤注一掷的回来寻求枯荣大师的帮助。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不再是孤家寡人,不像以前那样能夺回皇位最好,夺不回拼个同归于尽也不差。现在他要做的,是谋定而后动,每一步都必须小心谨慎,不能出任何差错。
至于怎么做,段正明先放在一边,他打算先从朝堂入手。
自古以来朝堂就不是某个人的一言堂,那些被打压的,被排挤的,郁郁不得志的,甚至是墙头草,都是他可以利用的对象。没有谁是足够的利益打动不了的,从龙之功,想必有些人很愿意冒一冒险。更别提他也算是师出有名,那些人跟随他也不过是拨乱反正,不必背上乱臣贼子的名声,这样阻力也会小很多。
只要他暗地里掌控了大半个朝堂,再寻到段正明一处污点,那么就可以以最小的代价快速夺回皇位。至于要是没有污点怎么办,无妨,当年段寿辉都能因为天象有异退位,轮到段正明大不了他如法炮制就是,左右不过是个由头。
现在主要的问题就是,他多年未回大理,如今的朝堂是个什么模样完全一抹黑。
索性他这么多年太子也不是白当的,他手下还有一些忠仆,一直在暗地里为他打理一些产业。这些人藏得很好,当初的清洗应该不会殃及太多,他可以先想法子联系上这些人来做他的耳目,为他打探消息。
当然,这些都不能冒进。
他失踪这么久了,现在又完全失了势,难保这些人里不会有人生了异心,他要小心行事,先观察一番。要是真有人蒙了心,他不介意黄泉路上送他们走一遭。至于他们手里的东西,正好可以给一直以来忠心耿耿的人一些甜头。
有赏有罚,这样才算是公平。
只要他有了人手,就可以一边复仇,一边为他搜寻逍遥子的消息。及至他以后大权在握,有了足够的人力物力,逍遥子,逍遥派,只要它曾存在于这个世间,哪怕只有一丝半点的痕迹,他也会一点点的抽丝剥茧把他们给挖出来。
“这样啊。”蓝楹拉过段延庆的右手贴在自己脸上,“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也帮不了你什么。不过在找人这一处我倒是有些经验。”
她蹭了蹭,然后将他的手放下来,指着虎口处的蝶印说:“先前我以为用不着就没和你说,其实这蝶印的用处不仅仅是我说过的那些。它就相当于是另一个我,有了它,你也能共享我的一些能力。但凡你所在的方圆十里之内,所有的蝴蝶都会供你驱使。不仅如此,它们会成为你的眼睛,凡是它们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