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连日来的雨水导致了不少疫民的胸腔感染,加剧了这疫症的蔓延,就连好几个被封锁的百姓区也接连有人出现发热的症状。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一股子留言又开始兴起了。
秦淮本来已经鼓起了勇气,想着醒来之后要去面对着襄州的境况。
天刚蒙蒙亮,她却被外头的喧闹声所惊扰。
环顾屋内,空无一人。
她起身向外看去,却发现院子外头,李展仙带了不少人,有他自己的亲信,也有襄州的百姓。他们统统都高举着火把,脸上满是愤怒和绝望,把秦淮的住处团团包围。
“秦淮不是真公主,这是无相阁的占卜结果,早说了会给天榆带来灾难,这会儿天怒人怨,就连浔阳也有了瘟疫的迹象!她如今竟然因为要掩盖真相杀死了我的弟弟,让她偿命!”
李斩仙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台子,整个人站在台上,号召着所有人,像极了邪魔外道拉人入伙的模样。
可他说浔阳也有疫症了,这能相信吗?
顾白修还是想当初一样替她守在屋外,明月彩霞也帮着阻拦那样就要冲进来的愤怒的人群。
难怪这么闹腾。
秦淮对这样的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她甚至可以平心静气的坐下来,先给自己选一身能够“慷慨赴死”的吉服。
屋外那人的豪言壮语不绝于耳,无非是痛斥之前秦淮的荒唐事,就连什么喝茶不给钱之类的都有。
秦淮就当个笑话听便是了,等穿戴整齐之后,这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如今襄州瘟疫蔓延,你们在此聚集且没有任何防护,是准备人传人吗?”
这是她的第一句话。
着实让所有闹事的人都一愣。
这一点,他们之前还真没想过。
“秦淮!还我弟弟命来!”
其实原本李斩仙想说的是跟他去见官,可是转念一想,他本身就是官啊。
秦淮这会儿不想闹事,可还是顾忌在百姓面前的影响。
“李斩仙,你疯了吗?我是当朝公主,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弟弟是我杀死的?”
这本身只是她想要塞住李斩仙之口的借口,谁料却给他递了话茬。
“当日只有你进出过我的府邸,不是你还有谁?你走之后,我弟弟便命丧当场,所有人都能证明。难道因为你是公主就视人命如草芥?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秦玄琅是这样,你秦淮也应该是这样。”
秦玄琅……
哼,这一切都怪秦玄琅,他现在死得其所,别想带上自己。
秦淮冷哼过后,还是保持着理智,无论如何,不可违反天榆章程。
“你太过放肆了,就算本公主的身份真有疑云,也不应该是由你来处置。你不过区区城州牧罢了,有什么资格能左右天榆皇女的生死?你要越俎代庖也该有个能说服本公主的理由。”
天榆十二城州牧确实是一等一的大官衔,他们掌握着一州命脉,掌握着几城百姓的生死安康。但并不说明他们掌握着一朝公主的生死大权。
得民心者便能号令百姓,若不得民心,也只是空壳而已。
城州牧,不过是个没有实权的官职,虽然协理一城大小事务,但为了让城池之间相互掣肘,他们也要看人脸色。
只是襄州是个特例,放在平常的城中,必然会有一两个王侯将相,可襄州原本就不是什么富饶的地方,走到今年也是因为他们的百姓足够辛劳而已。
猴子称霸王有什么用,就算李斩仙闹出再大的动静来,也都不会有什么水花。
但李斩仙似乎并不慢于现状,一定要摆出官威,震慑秦淮。
“陛下封我为城州牧,自然是信赖于我,你来到襄州不就是为了扭转乾坤吗,既然本官是襄州城州牧,自然有先斩后奏之权。”
先斩后奏的话都说出口了,李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