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扑通一声!咱们的云青郡主秦悦,竟然直勾勾地掉进了水缸里!若不是亲眼所见,大家都不会相信,您听不听,那会儿咱们的郡主都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儿了,还竟然会相信鲛人的故事。”
秦淮拿着醒木,坐在明清酒楼的二楼,底下全是慕名而来听故事的百姓。
她穿的用的都是濮辰明一早为她准备好的,这绣满彩云的裙摆足有三层,颜色层层递进由浅入深。头上的发饰也是根据裙摆的色彩定制,有花钿和各色宝石,每一件都是宫中规格。
而且这衣裳的尺寸和她的身形分毫不差,秦淮都怀疑他早就料定了自己会答应。
“那不是三岁是几岁啊。”
底下有人起哄,故意要让秦淮作答。
而秦淮也没有端什么公主架子,好像来了这明清酒楼说书,她就将自己当成了个说书人,完全按照濮辰明的所有标准来做好这件事。
这会儿她还不忘了开玩笑,把话茬又递到了人群里。
“这位客官肯定是之前没自己听我说啊,大家伙告诉他,那会儿秦悦郡主几岁了。”
“六岁!”
众人齐声回答,就算不在明清酒楼中也能听得清楚。
对于这一次的互动秦淮十分满意,接着看着自己面前纸张的指示往下说。
“那会儿咱们的郡主就像只不会叫的旱鸭子,在水里打着滚翻着水花,还要我大皇兄路过,将其从水缸里捞了出来。从那之后啊,秦悦郡主逢人就夸,说是赈灾皇宫的大水缸里遇到了蛟人,还长得和大皇子堂兄一模一样!”
立在屏风后头静静看着这一幕的魏钦忍不住发问。
“公子,这个天榆四公主在百姓中没有一点口碑,而且现在身份备受质疑,我们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濮辰明这会儿正在看天榆十城送来的账本,他知道魏钦早有疑问,一直按捺不言就是在等个时机。
“做事不能只看眼前,她虽然如今失了权势,但不代表她就不扎眼了。浔阳小霸王,宫中惹事精。事无绝对,有人讨厌就有人崇拜,试问哪个女子不想像她一样成为最尊贵的女子呢。”
濮辰明头也没抬,用笔蘸着红墨汁艾特批注,指示他们之后该怎么做。他要保证最近三个月的生意不能出一点问题,不能离开他的半点掌控。
“若是她一直宠爱不断,凭借她的脑子肯定不会和我们合作,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据我看来,她未必就是真的失宠。以她的经历和位置,能帮我们的不在少数。”
很多人在濮辰明眼中会自动换算成价值,他的身边从不会留下没用的人,也自然不会主张没有收益的生意。
帮助秦淮,却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可我们原本的目标不是找女官帮忙么?以女官的能力,这算什么。”
魏钦不以为意,公子从女官初登朝堂开始就默默关注,几乎女官颁布的所有天榆律法,公子总是带着底下所有人第一时间实践。
而这么多年来,浔阳的队伍几乎已经从做生意代为了全力打听女官的所有动向和往来关系。要说自家公子对女官无意,那他肯定不会相信。
再说了,若真是无意,又为何在听到朝廷要为女官赐婚后紧赶慢赶的来到天榆?
“魏钦,人要学会变通,既然女官不肯赏脸,就要从她身边的人着手,擒贼先擒王,女官和朝廷权贵的关系速来不好,又不是愿意与民为友的性格。”
他正发呆呢,却又被主子点了名,只好老老实实的站着。
“擒贼先擒王,这么多天了,你还没看出来暗中帮她的人不在少数吗。”
放下手里的册子,濮辰明端起茶盏来轻抿一口,碧螺春的方向在口中蔓延,他真是想不明白,为何那个女人就是不喜喝茶。
魏钦沉思了半晌,作答道:“破军弟子顾白修和天榆女官沐莞卿,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