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浔阳遥遥无期,撕破脸也无济于事。
为了能亲自料理这件事,秦淮特意晒了所有人三日,好让所有人都好好休养一番,也让颜妆成多担惊受怕几日。
这日春光尚好,秦淮招了全府上下的人来做个见证,让她们看看秦淮是怎么为自己主持公道的。
太师椅上垫了一个又软又大的棉花垫子,这是明月早就为秦淮准备好的,就怕秦淮坐久了又不舒坦。
看着该到场的人一个不少,家丁婢女们也整整齐齐的站在了院子里,秦淮这才将目光从眼前一排人的身上缓缓移过。
白氏还是那副当家夫人的打扮,只是三日未见好似眼角的皱纹又加深了一些,气色也不比之前好。颜妆成今日穿得倒还算简单,淡妆敷面看不出心境,不过那脸上对秦淮的不屑之色已经不加以掩藏了。
最后跪在地上的是玉奴,看样子是受了刑,脏衣服也没有换下来,手臂上有几道刺眼的鞭痕,眼中满是疲惫。
“表姐,这件事妹妹已经替你查清楚了,就是她指使玉奴谋划此事,为的就是陷害你,今儿怎么罚全都看你了。”
颜碧玉的脚伤像是完全好了,坐在秦淮左侧的椅子上颐指气使,好似要受罚的人不是她的亲娘和亲妹妹。
秦淮点了点头没有答话,转头望向了坐在右侧的舅舅,看他沉默不语又担惊受怕的模样,秦淮只是无奈摇了摇头。
“既然这件事你们都供认不讳,其实按照家规处置就是了,但是我又实在是好奇,我究竟哪里得罪了舅母和妹妹,你们这么期盼着我去死。”
这问题的答案秦淮心里自然是清楚,但她清楚没有用,要整个颜家的人都清楚,这场戏才好看。
“哼,你本就是不祥之人,来我们颜家准没好事!我这么做也全都是为了颜家。”
白氏不假思索,还一口一个为了颜家好,吃相难看到让秦淮扶额。
“舅母还真是大义,既然您是为了颜家勤勤恳恳,那我倒是奇了怪了。我来颜家这么久只见到你们机关算尽,捉弄我排挤我,最后还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我倒是不明白了,害得颜家祠堂被毁、害得颜家丢尽脸面、害得自己到这步田地的……是我还是你?”
秦淮自问来颜家这么久,从未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颜家的事。
而这两句话则是告诉所有人,真正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是白氏,是这个一口一个为了颜家好的当家主母!
白氏不是最好面子吗,秦淮偏要让所有屈服于她的家仆都知道,她德不配位!
这些都是白氏无法反驳的,有今日这个场面,也是她一手造成的,她自然不敢有后话。
那便到了颜妆成了。
秦淮吸了口气,故作忧虑,一双雾蒙蒙的眸子看着眼前这曾经面容姣好、助人为乐的二小姐。
“妹妹啊,你想要攀高枝我不拦着你,可是你想利用我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啊,给你下个套你就往里钻,就你这样还想嫁进皇家?”
既然秦淮将她的意图揭开,那颜妆成就不再遮掩了,笑着把这件事认了下来。
“你娘也是颜家的血脉,凭什么她可以我却不可以!我求你帮我,既然你不愿意帮我,就别怪我自己用手段了。”
这副模样的颜妆成众人从没见过,她凶相毕露,一双充血的眼睛透着对权力的欲望。
秦淮倒是不怕她,笑着点到了关键。“可别将你和我母妃相提并论,我娘是颜家的嫡长女,当初名冠云州城,一舞剑器动四方得父皇钦点,而你呢?你除了这些小心思小手段还会什么?”
胜者为王败者寇,她知道这件事被戳穿后自己面临的肯定是一场重罚,她只是不甘心没有让计划再周全一些。
“这一局是我输了,可你也胜之不武。”
想来她也没什么可辩驳得了,秦淮的问题也都有了答案。
她的目光下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