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姜锦听说之后毫不遮掩地喷笑出声:“以往在佟佳府里,奴才倒是常听说或是瞧见这幅境况,不过自从进了这四郡王府,这种事儿,奴才还是头一回听说呢!”
四郡王府规矩严,府中按照温宪公主的建议定下了规矩,每位主子每季里替换的瓷器摆设的数量都是有定数的,不能无限制地叫人去领,一旦超额损坏,只能自行购买或是出钱叫府上的采买代为购买。
这摆在各院主子屋子里的瓷器,可都是维持面子的事儿,哪个都不会瞎凑合,算起来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也因此,除了刚定这规矩的头一年,府上还会时不时地清扫出去不少碎瓷器之外,已经几年来没人拿这些易碎的东西出气了。
梨绣边摆着膳,边笑着道:“福晋出生乌拉那拉氏,家大业大的,不差这几个钱。”
“是是是,咱们梨绣姑娘说的是,奴才咸吃萝卜淡操心的,管他们正院的事儿做什么!”姜锦昨儿虽然没跟着她们主子进宫,但她们主子在正院请安时她可是随在主子身侧伺候着呢!福晋三番两次故意挑起李侧福晋、宋格格、耿格格她们的怒火针对她们主子的事儿,她可是特别小心眼地都一笔一笔地记下来了!
莯妍小口小口地喝着白果粥,横了姜锦和梨绣一眼,啪的一声把碗撂下了,用帕子擦了擦嘴之后,冷下一张脸道:“行了,昨儿我顾念着是大年初一不好说你们,没想到你们今儿个又是这般模样,怎么?是这些日子把你们一个个惯得心都浮了不成!白嬷嬷、姜锦,进府之前我是怎么同你们说的?梨绣,我领你进府之前额娘都与你交代了什么?一个个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都不知道过过脑子!正院的事儿,爷的事儿,也容得着你们插嘴!”
白嬷嬷三人立马噗通跪了一地,小卓子也立马低伏下了身子,齐刷刷地道:“奴才知错。”
“小卓子,我不管你以前在其它地方做事儿时有什么规矩,在我这听雪小筑,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必须全都按照府规走。”
“嗻,奴才遵命。”
莯妍缓慢地扫过白嬷嬷三人,冷声问道:“你们呢。”
“奴才等谨遵主子所命。”
“念在你们初犯,就罚一个月的月奉以示警告,如有下次,我这小地方就不留人了。”
“奴才等知错,奴才等日后定谨言慎行。”
“行了,知错就好,起吧。”
“奴才等谢主子开恩。”
莯妍听着门外脚步渐渐远去的声音,心里再次叹了口气,又瞧了眼垂着脑袋、缩着脖子,就跟被惊着了的鹌鹑似的四只,重新端起粥碗,语气缓和地说:“白嬷嬷,去拿一个红梅报春的荷包赏给小卓子。”
“是。”
莯妍看着小卓子惊喜地抬起脑袋,嘴角轻勾,红梅报春虽然只是她这儿打赏人用的三等荷包,但也抵得上小卓子半年的月奉了,当然,小卓子的喜色并不仅仅是因为这荷包里的打赏,莯妍的赏更像是一剂安心药,告诉他,他的活计不会被其他小太监顶了。
“在我这儿,做错了要罚,差事做的好了,自然也少不了赏。”
“奴才谢主子赏,奴才今后定会衷心办事儿,为主子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行了行了。”莯妍看着双眼亮晶晶似有所悟的小卓子,摆了摆手:“我这儿用不着你的肝、也用不着你的脑,只要你衷心办差。”
“奴才发誓···”
莯妍无奈地听着小卓子一通赌咒发誓般的小长篇作文,得空隙立马撵他出去做事儿了。
看着那个连背影都带出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的架势,莯妍嘴角抽了抽,不再多言。
当天晚上,四爷才踏入听雪小筑不久,正院的大丫鬟抚琴就紧跟着进了听雪小筑的大门。
抚琴请过安之后,一脸担忧地说,福晋身子不适,停了府中后院初一十五的请安,也往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