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看见宋酌,是在和秦书雅见面后的第三天。
他的脸上挂着彩,眼角及上颚骨的位置一片淤青,嘴角也破了一块皮。
不过就算被打伤了脸,他依旧痞里痞气地坐在机车上。嘴里叼着一根烟,浑像街头才打完架的“该溜子”。
明溪走到他面前,调侃道:“宋老板脸上的伤是为了江湖义气,还是为了红颜美人?”
宋酌把粉色头盔扔给她,轻嘶了声:“少说风凉话。上车。”
明溪忍俊不禁,张嘴就吃下满口的风:“都不是,那就是被陆争鸣打的呗。”
“知道还问,”宋酌没好气地加油门,一声轰出去老远,“老子昨天晚上正陪老爷子喝茶,他走进来就是一拳,打得老子措手不及。”
“那哪能忍,”明溪笑嘻嘻地打趣,“老子是谁?道家老祖,受得了这个气?”
下了高架桥,宋酌把车停在路边,回头看了眼幸灾乐祸的明溪,认真道:“他比我更惨。”
“怎么个惨法?”明溪翘首以盼。
宋酌慢条斯理解开半指骑行皮手套,修长的手指蜷缩成拳,四个小山一样的指骨红得吓人。
他朝她挥了挥拳头:“沙包大的拳头怕不怕?”
明溪眼睛也不眨一下,一点害怕的反应都没有。
宋酌觉得好没意思,悻悻收回手:“他进来的时候我坐在圈椅上,他一拳抡得圈椅仰倒,害得我后脑磕地。”
明溪来了兴趣:“然后呢?”
宋酌眯起眼回忆昨晚上的场景。
陆争鸣没给他起身的机会,隔着椅子骑到他身上就是一顿左勾拳右勾拳。
老爷子拄着拐杖一个劲儿呵斥,让他们不要再打了。然而并没用,陆争鸣像疯了一样挥拳。
他碍于双腿被圈椅架住,只好双手握拳*交叉护着脸,撑到家里的保镖过来拉开发疯的陆争鸣。
明溪有些意兴阑珊:“就这样?”
宋酌斜了她一眼,继续说:“保镖拉开他后,我一脚踩断椅子腿,趁保镖没防备,冲上去打断他的右手骨。”
说着他吹了声口哨,自豪道:“恐怕他现在还在医院照X光,打石膏!”
能下这么重的手,他们兄弟二人只怕早没了一点兄弟情谊,形同陌路。
明溪笑了笑:“看来我还要去医院看看他。”
“你就不问他为什么打我?”面部表情过大,扯到脸上的伤口,宋酌不自觉轻哼一声。
明溪拍了拍机车皮座,示意他继续开车。宋酌倒也听话,不过车速比刚才慢了许多。
“还能为什么,”明溪轻嗤道,“你那条仅一人可见的朋友圈,坏了他左拥右抱,享受齐人之福的美事。”
机车停在酒店的门前,宋酌把车钥匙扔给工作人员,拽着明溪的手腕上了顶楼。
顶楼的花换成了秋天的□□,一盆盆列队站好,活像《满城尽带黄金甲》中菊花铺满地广场。
顶楼不知何时添了个长秋千,被满地菊花拱卫,只留出一条一人宽的小径。
他从玻璃房中端出一个小托盘,托盘上摆着酒精、云南白药、红花油以及医用棉签。
“帮我上药。”宋酌坐上秋千,目光热切地看着明溪。
昨晚上打完架,陆争鸣被送医院,他被宋女士拉进房间好一阵数落。
他拒绝了宋女士给他上药的好心,愣是撑到今天早上,趁看守他的保镖不注意,骑着机车赶往长大校门。
明溪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一口回绝:“要上药,去医院找护士姐姐。”
宋酌向后一靠:“好好歹歹,朋友一场。”
“不是朋友,”明溪纠正他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