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便是永嘉帝彻底得罪了朝堂官员,三是永嘉帝滥杀无辜,逼得百姓一点活路都没有。
永嘉帝默然不语。
“夜深了,陛下回去吧。”明溪怜悯地看了眼男人。
不是为他就要死去,而是为他出生尊贵,拥有比别人多的机会,明明可以流芳千古,偏偏要做桀纣之流。
路是自己选的,怨不得旁人。
翌日清晨,明溪被宫人的惊呼声吵醒。
睡眼惺忪踏出寝殿,明溪望向被宫人们围着的石桌。
她慢慢走过去,宫人自发为她让出一条道,趴在石桌上的永嘉帝就暴露在她的视线下。
永嘉帝脸颊绯红,明溪伸出手试探性地摸了摸,滚烫的吓人。
“将陛下送还紫宸殿,传陈御医伺候。”没有多余的关心,明溪躺回温暖的床榻上睡回笼觉。
直到午膳时分才悠悠醒来,霍阳照例为她送来膳食。
“陈御医说陛下吹一夜凉风,加上内里亏损,怕是熬不过这个夏天,”霍阳夹起炙羊肉放进明溪面前的小瓷碟中,顿了顿,“张贵妃闹着要给陛下侍疾。”
明溪神色讶异:“她还没出月就要侍疾,身子骨经得住吗?”
霍阳冷笑道:“娘娘一番苦心怕是要白费了。”
明溪了然地点了点头,张贵妃还没想明白,打算借着侍疾的机会给永嘉帝吹耳边风。
“随她去,”明溪漫不经心搅动骨汤,“总有想明白的一天。”
转眼又过七日,新岁休沐毕,一道立皇长子李琰为太子的旨意昭告天下。
随着立太子旨意到来的还有帝王有疾,太子监国一事。
世人尽皆拍手称快。
明溪褪下手腕上的金镯把玩,李琰正好握着圣旨迈进关雎宫。
“父皇立我做太……”圣旨才下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来关雎宫和她分享,不想却看见她拈着他送的金镯似笑非笑。
明溪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意有所指:“陛下唯你一子,迟早的事。”
李琰怔楞片刻,突然夺过她手中的金镯揣入怀中,支支吾吾道:“这个太素净,我从国库里寻些好的给你。”
他顿了顿:“父皇身子那般强健都感染风寒,等会儿我让御医给你开副方子好好调养身体。”
明溪笑了笑,没有说话。
送走李琰,明溪半眯着眼。
他终归还有点良心,不至于真让他们这么多年的扶持悉数变为互相利用。
像是约好了似的,李琰才走不久,襄王紧随其后。
“外男不许进后宫。”明溪惬意地为他倒了杯茶。
襄王坐在她对面:“如你所愿,他成为太子。然后你该如何?”
明溪轻笑:“还能如何?等江朗月带着军队入京。”
“然后把他赶下皇位?”
“江朗月回京,要牵制的从来就不是他。”
“那是谁?”
“你不知道吗?”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过了许久,明溪淡然起身:“我要去紫宸殿一趟,你去吗?”
襄王缓缓摇头:“罢了。”
明溪登上辇轿,浩浩荡荡的贵妃仪仗驶向紫宸殿。
宫里的人最会揣度上位者的心意。永嘉帝一碗红花汤灌下去,张贵妃虽有贵妃之位,却无贵妃之实。
而她虽然只是个昭仪,却俨然后宫之主。
辇轿停在紫宸殿前,明溪搀着百合的手款步走进寝殿。
永嘉帝半倚着龙床,见她来面露微笑:“朕以为你不会来。”
明溪坐在龙头圈椅上:“总要来见见,陛下近来感觉如何?”
永嘉帝没头脑地来了句:“朕驾崩了你当如何?”
明溪莞尔一笑:“自然是当太昭仪。”
一听太昭仪的称谓,永嘉帝一愣。
后来才想起在半年多以前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