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紧张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安远倒是跟以前一样,招手让他坐下。
何司湛张了张嘴,硬生生将一句安叔变成了安远哥。
“嗯,坐吧。”安远语气温和。
何司湛迟疑了下这才在安远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这么多年不见,你跟以前一点儿都不一样了。”安远看着何司湛,轻声说道。
其实就像刚才在那边房间里,言程说的一样。
这些年他们都变了,不再是以前的自己。
不止是何司湛一个人变了。
黄毛,安远,郁柯,甚至是更多的人都跟从前不一样了。
只是有的人虽然表面变了,可心里却还是跟以前没有任何的差别。
何司湛这么多年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坐的这么笔直。
甚至他在傅聿城面前都没有这么规矩过。
可偏偏今天,他在安远面前坐的十分的笔直,就像犯了错的学生,在面对严厉严苛的师长一般,生怕自己的表面,自己的认错态度不够端正。
“我还是跟以前差不多的。”半晌何司湛才说了这么一句。
安远却是笑着摇了摇头,“不一样了,现在长大了。”
何司湛闻声,抬眼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安远,有心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何司湛却是有些犹豫。
最后还是没有将那句话说出口。
在两人都沉默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
黄毛手里捏着一个冰袋从外边走了进来,上前直接丢给了何司湛,“敷着吧。”
何司湛抬手接住,仰头带着笑意看向黄毛,“谢谢叔。”
黄毛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敷着。”
“哦。”何司湛应了声,乖乖的抬手将手里的冰袋敷在了脸上。
安远看了一眼黄毛,而后看向何司湛,“刚才动手了?”
何司湛闷声嗯了声,“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动手很正常。”
像个小大人一样的说话方式,还真的是之前一模一样。
安远笑了笑,“没打赢?”
何司湛一手捂着冰袋,抬眼看向安远,“安远哥,我肯定赢了啊。”
“哥?怎么成哥了?”黄毛杵在一边看着何司湛,“你叫我叔,叫他哥?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何司湛:“……”
这个他还真的是没办法解释。
好像他喊的人都是这样的。
比如何以安。
明明是姑姑,可后来成了舅妈。
明明应该喊安远叔,可他更想喊安远哥。
安远倒是不以为意,看着黄毛说道,“你长的像叔,我长的像哥。”
黄毛冷哼一声,“行,你们哥俩聊,作为长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黄毛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其实黄毛只是进来给何司湛送一下冰袋,也没打算多留。
他跟安远之间的关系不管有多少好,有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是不是他作为朋友能随意的参与的。
在安远的心里,安静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
这些年安静一点一点的变好,安远将她保护的很好。
一点儿委屈都不曾让安静受过。
不过小姑娘总是会长大,总会要去面对很多事情。
尤其是十七八岁,十**岁,情窦初开的时候。
房间的门被黄毛关上,当即气氛就很莫名的安静了下来。
何司湛突然觉的捂在脸上的冰袋都有点烫手。
最后索性将冰袋拿了下来,随意的搁置在了桌上。
不管安远找他想要说什么,是不是跟安静有关,何司湛都觉得有的话得他自己主动开口。
“怎么不敷着了?”安远看何司湛将冰袋拿了下来,便出声问了句。
何司湛抬眼看向安远,抿了抿唇,轻声道,“安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