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些火候。这段时间又没有发生什么战事,国泰民安,连山匪都不曾剿上一股。武将不是读读书就能变得更好,需要历练,你怎么可能对他们放心。”
她看起来像两耳不闻窗外事,却不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荆政这段时间有长进,不过长进也不太大。”周述宣靠在椅子上,随意的耷拉着脑袋,和她说着心里话,“我心中确实没有多少底。不过是真没有办法,其他的或许还比不过他。顾玉山,年轻气盛四个字就可以概括完。”
妙荔接上了他的话,“至于那个严承平,我从未听说过。虽然不知道他的根底,但勉强可以推断出外放的时候,他并不是特别优秀。牛心城并不是边城,他上一仗能胜或许是破釜沉舟,靠的是勇气。加上西昌军打到他那里已经精疲力竭,所以才胜了。之后再打,未必会有那样的效果。”
周述宣轻啧了一声,心中又烦又乱,叹了一口气说:“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为什么要打击我,应该给我些勇气才对。”
妙荔丝毫没有改变态度,“去打仗的将士确实应该鼓舞他们,不然就是哀兵必败。不过你在后方,自然不能再自欺欺人,要做好最坏的准备。你若连个底都没有,这个仗就真的没有办法打。”
听她说这些话心里确实难受,不过何尝不是忠言逆耳。周述宣勉强说服自己能够放心,现在被她一说又不能放心了,今天晚上估计要睁着眼睛到天亮。
周述宣叹了一口气说:“确实找不到有用的人才了,现在国家的武将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大不了就只有我御驾亲征。”
“还没有到那个时候。你现在出去只会起反作用,还是没有多大的效果。”
周述宣知道,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不想再讨论这个事情,已经和大臣们讲了一天了,回来之后再跟她说这些。可是别人已经打入国门了,又怎么还会有温柔乡呢?不想谈也得谈。
周述宣便换了另一个方面,“我听贺尽舟说润林去了兵部帮忙,表现非常的不错。好像对排兵布阵有一套见解,不知到底怎样,是不是纸上谈兵?”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他从未接触到这些,应该也是从书上看来的。是不是纸上谈兵,还需要验证。”
周述宣颇有深意的说:“在皇城中验证不了什么。”
妙荔清楚她话中的试探,“若是在皇城中都可以验证的话,一切就都晚了。你要是真的有想法,也能放下心,让他去试一试并不是不可以。”
周述宣没有立马做决定,而是问:“你可就这么一个弟弟了,还是好不容易回来的,真的舍得?”
妙荔立即答道:“没有什么不舍得。为国尽忠,本来就是该做的事情。”
孟润林去了兵部是尽心竭力的做事,没有任何偷奸耍滑,应该和她的想法是一样的。他们家的人,想法不是一点半点的正确。在大是大非面前,小节什么的都不重要。
周述宣又垂头丧气的说了一句,“多谢了。”
“不必,为的是这个国家,不是你家。”
这话……
周述宣抬头望着她,“你知道你这话够杀头的罪过了吗?”
“知道。”高福已经递了药过来,妙荔接过,一边帮他换药,一边问,“你要杀了我吗?”
周述宣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想把自己胸口里的郁气全部呼出去,声音低了一些,“还杀了你,你快把我折磨死了。”
妙荔换好了药,声音温柔的说:“去睡觉吧,能睡一会是一会儿。”
周述宣眼睛都不转一下的盯着她,“你和我一起睡。”
妙荔现在对他的忍耐力不是一点半点的大,这些话都没有扭头就走,扯出个笑问:“你知道你现在像个昏君吗?不要得寸进尺!”
周述宣撑着椅子起来,有气无力的说:“我也知道。不过万一你答应了呢?我不就错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