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院,许梅棠躺在床上,她除了冻到以及呛了几口水之外没有任何状况,喝点姜汤就好了。
不仅把整个王府的郎中都拘在她这里不准走,时时刻刻注意着妙荔那边的状况。
“现在人醒过来了没有?”许梅棠问。
孙嬷嬷全面打探了一圈消息,慎德堂空空的不太好打探消息。看见苏嬷嬷去了松露院,才能勉强得出一点消息。
“应该已经醒了,苏嬷嬷喊不进来郎中去了松露院,应该是她自己给自己开的药。”
许梅棠揪着被子,人怎么醒了,知道妙荔在门口晕倒的时候,她别提多开心了,恨不得妙荔就死在那里,那样她才称心如意。
许梅棠咬着牙恶狠狠的说:“不许苏嬷嬷抓药,然后把李幼芙叫过来侍疾。不许任何人接近慎德堂,谁都不许去看她。”
妙荔已经知道她是在设局害她,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一定要趁机弄死妙荔,让她再无翻身的机会。
着了凉又没有喝药,应该会发高烧,烧死她算了。烧不死就把她困死在慎德堂,从今天开始谁都不许过去看妙荔。
都是为了自己,怪只怪妙荔不够心狠手辣,才把自己弄到这般地步。
妙荔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肚子还是止不住的疼,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手一摸好像是发烧了,她有些后悔让人出去了。
不过她心中确实很乱,孩子就这么没有了,周述宣回来了她该如何交代。自己为什么那么傻,明知是圈套还往里跳。
还是不要再想了越想越难受,肚子疼的不行,一定要喝药的,不然会越拖越严重。外面又没有伺候的人,妙荔自己穿好了衣服,强撑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往外走,站在门口对外面喊:“来人。”
小厮一般不进来,却也不会离得太远,她一喊就能听到。大概是她声音太小了,妙荔又拔高了声音喊了几声,“来人!”
还是没有人过来,倒喊得她头晕眼花。苏嬷嬷说去熬药也是一去不复返,妙荔没有办法,她现在腿都是软的,根本走不出这个院子。又只得回去躺好,床上又是一滩血迹了,她也无力收拾,就那样躺着。
不知道躺了多久,只觉天已经黑了。
院里始终没人过来,李幼芙也没有过来看她,她好像被所有人遗忘了。想都想得到,她并不是被遗忘了,应该是许梅棠不许人来看她。
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好像越来越烫了。她很有可能要死在今夜,脑袋里不时出现过去的场景,她马上就要和爹娘团聚了。若真有来生,一定要投胎到一个普通的家里,再莫沾惹这些王权富贵。
她好像也无甚牵挂的,只是没有等到周述宣回来,有一点点可惜,他应该就快要回来了。
想到自己最开始和他的牵扯,妙荔突然有些话想对他说。
便又掀开了被子,拖着自己的身子走到书房,怎么都研不出墨,最后干脆咬过的手指。扯了一张纸出来,想最后对周述宣说几句话。
咬破了的手指抹在纸上,只有淡淡的印记。是了,那个孩子的离开,已经流干了她身上的血,现在挤不出一点了。
只有伸手用指甲在纸上一点一点的刻着字,不知道周述宣看不看得出来。
刚刚把称呼刻下来,妙荔就再也使不出半点的力气,人软绵绵的爬到桌子上。
耳听得谯楼上打罢三更鼓,大概不会有人知道她是死在三更天,妙荔缓缓的闭上眼睛。
走到这一步她自己也有很多错,做了太多错误的决定。怨不得谁,怨只愿她自己。
一匹飞奔而来的马停在府门口,然后跳下一个人直接往府里冲。门房上前一步拦住,“王妃有令,外人不得入府。”
周述宣抬腿就是一脚,“瞎了你的狗眼。”
然后直接往府里冲,这一路心都是慌的,止不住的跳。担心王府里出了什么事情,扔下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