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周述宣醒来时发现床边压成一个重重的东西。
不是魏海,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趴在床边睡觉,好像是个姑娘。
或许是他心中想的那个人,他不敢伸头去看她的脸,害怕得到与想象中不一样的结果。
她可能留下来照顾他吗?可能吗?
周述宣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最后还是从床上伸出头,目光落在那个姑娘的脸上。
可能!
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来应该是好事。
她这样在这里趴了一夜,到底梦见什么了,现在还在哭?眼皮都已经红红的了。
伸手动作轻柔的擦掉她脸上的眼泪,心中叹了一口气。为她这几滴眼泪,这场病生的值得。
感受到他轻微的动作,妙荔瞬间就醒了过来。满眼含泪的望着他,声音嘶哑的喊了一声,“王爷。”
周述宣把她往旁边推了一些,妙荔正以为他是要把自己推开,却听见他说:“别在这里了,待会儿过了病气给你。”
他甚至都不需要解释,也不需要为什么,只要她好好的就可以。
听见他说话,妙荔瞬时间内如雨下。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眼睛就是有东西汹涌而出,一晚上也没有流干净。
“好了好了,让你靠着,别哭了。”周述宣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语气温柔的,像妙荔哄小孩的样子。
他从没这样做过,对着妙荔竟没有一点别扭。
那边陆广白想着他们可能没有功夫弄吃的,于是做好了饭端过来,顺便看看周述宣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也想让妙荔回去,还未进门就看见这一幕。
便默默的站在旁边,不让屋里的人发现自己。
想起介必治昨夜那个眼神,他可能就是疯了,就因为他昨夜的一句话,竟然亲手把她推到了别人身边。
里面传来细微的哭声,男人柔声哄着的声音,陆广白心中像有密密绵绵的针在扎。一年多了,他和妙荔甚至连一个拥抱都没有,也别提这样亲密的接触。
这一年来妙荔几乎没有哭过,她一直以为是在这里过得好,所以她很开心。现在看来大概是因为没有什么值得她哭的,就没有什么走到她心里了。
现在他该如何?如果讲究先来后到,也是人家先来的。也不能怪妙荔,她从来跟自己说的都是她心中还放不下过去,没有给过自己任何承诺。
他并不知道自己如何喜欢上妙荔的,就像现在并不知道如何放手。
妙荔想要的一切他都由着她,现在要由着她吗?
里面的两个人才是郎情妾意,从那个王爷一来,他就发现出妙荔不对劲。嘴上说着恩断义绝的话,脸上却能看到她没有遮盖好的欢喜模样。
他们俩不过是在闹别扭而已,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外人。人家是两个人的感情,而他的感情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陆广白黯然神伤,放下手中的食盒就走了。
倘若妙荔给过他一点点希望,他或许还可以去争抢。可惜没有,这场战役注定会以失败告终。
陆广白回到院子里,也没说吃饭也没说做事,就在院中的小板凳上坐下,一言不发。
介必治看着他一个人回来,过来问:“她人呢?”
陆广白手足不知道如何摆,抢扯出一个笑说:“可能不会回来了。”
“这叫什么话?她被别人拐跑了?”
陆广白低着头说:“师父,她本来就是别人的,在我们这里不过是暂住而已。”
强颜欢笑这四个字是他现在最真实的写照。
“你放屁,暂住她有暂住证吗?我去找他们算账。”
介必治气疯了,跳起脚就跑,陆广白拦都拦不住。
那边终于和好了两个人,有一肚子的话想说。看她终于哭够了,周述宣才开口说话,把自己这几天想的全部告诉她。
“你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