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步往回走。
只见长公主垂头呆呆的坐在书案后,地上还扔着一把剑。齐王两步当做一步,走到她面前,却张不开嘴说话。
长公主闻到酒味就知道他来了,他三杯黄汤下肚做出这些疯癫事,惹得她头疼不已。
瑾妃不反对他们又怎么?不是亲姑侄又怎样?有些话好说不好听,他可以平安富贵的过一生,好不容易得来的荣华富贵,何必为了她自毁前程。
想他刚才应该没有听到她们说的话,长公主趁机说:“你母妃已然疯了,你不要再做惹她伤心的事。早日要个孩子,宽一宽她的心。”
“事到如今,你还要把我往外面推吗?”
长公主拍了拍自己的脸,难得的轻声细语,“年纪大了,我得顾全自己的脸面。我这一生本可以流芳千古,不想遗臭万年。你放过我好不好?”
齐王蹲在椅子边,握着她的手说:“不好,我办不到。”
长公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努力办,我相信你。你学什么都很快,学会忘记也很容易的。”
不容易,他已经试过无数次了,没有一次成功。
就如泛滥的洪水,越堵越猖狂。
他从二十出头一直尝试到三十多岁,近十年的时光,明明知道不该,却没办法放手。时日久远,许多事情他都不记得了,只剩日益深厚的感情。
“我学不会,这一辈子都学不会。”齐王带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你已经在这个地方生根发芽,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无人能够撼动。”
长公主抬头忍了忍自己的眼泪,该死,怎么每到应该心硬的时候她就想哭?
“那你总得顾及别的,你母妃,还有齐王妃,还有天下所有人的眼光。”长公主抽回自己的手,站起来呼了一口气,“不说了,我先走了,你好好的。”
怪只怪他生在那一天,早一天,晚一天都不是这样的结果。
齐王缓缓站起来,看着她干脆决绝的背影。这样的背影他见过无数次,每一次都害怕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可能放手的,绝对不可能。他宁愿舍弃一切,只要能够得到她。
周述宣帐中,气氛也好不到哪里。他本来是喜气洋洋的回来的,长公主和瑾妃走了之后就只剩冷气了。
到底是哪里不对?明明能抓住一点东西,却看不清事情的全貌,心中像猫抓一样难受。
都睡在床上了,周述宣都忍不住问帮他掖被子的妙荔,“你知道长公主和瑾妃为什么过来吗?”
妙荔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很自然的说:“奴婢不知道,大概是顺路过来的。营地中大家都挨得近,串门什么的都很方便。”
妙荔真不知道她们今天为什么过来,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的。
这勉强算个答案,反正他想不出更合理的了。
“就当这样吧,你也早点睡,明日我带你去见定国公。”
“定国公?为什么要带奴婢去?”
提到这事周述宣心情好了一些,故意卖了个关子,“到时你就知道了。”
他已经和定国公商量好了,让定国公认她做干女儿。到时从定国公府出嫁,风风光光的嫁到王府。身份也够了,而且不会再有人议论她的过去。
一切都准备的很完美,只要他求到皇上的圣旨,就能按计划行事了。
天亮,妙荔不想惹他不开心,能答应的尽量都答应。要去见定国公就去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自己收拾好了,又去给魏海搭手伺候周述宣起床。周述宣今日打扮的好像很隆重,以前要进宫见皇上也不过如此了。
妙荔还没找机会问他如此隆重的原因,皇上身边又来人了。
这一天天的,比鬼催命还厉害。
周述宣本来都要出门了,现在不得已要等她回来才能做打算。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见后妃都没有这么频繁。
后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