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荔可以观察了几天徐氏那里的情况,却始终没见她行动。在心中怀疑了一下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又觉得不可能,种种迹象表明徐氏不是单纯的病秧子。
罢了,慢慢等吧。
妙荔端着熬好的药往内室去,现在挨的进了,时常能闻到徐氏那边的药味和周述宣这边的药味打架,一个不让着一个。
这样下去不是什么长久的事,是药三分毒,周述宣和那么多要也没那么好。
妙荔端着药进去,周述宣闻到药味皱紧了眉毛,还是伸手接过,仰头一饮而尽。然后皱着脸把碗递回去。
喝完,一张脸都紧紧的皱在一起说:“天天都免不了这几碗药,我现在打个嗝都是药味。”
周述宣难得的抱怨,妙荔捧着碗,说的一本正经,“那王爷就不要打嗝了。”
这是不打嗝的事吗?
“你……”
妙荔脸上还是没有改变半分表情,“反正王爷的病一日不好,药就一日不能停。喝完了调理风寒的,马上就会续上治腿疾的,奴婢已经和大夫们说好了。”
几句话把周述宣噎的一愣一愣的,是他最近脾气太好了吗?把她惯得不知天高地后。不过他也没有让妙荔改回来的意思,现在这样就挺好。
盯了她半天,周述宣最后哼了一声,带着感叹般说出一句,“你倒是厉害。”
妙荔轻轻的看了他一眼,趁他现在没有发作说:“王爷的身子……这样下去也不是个长久之策,王爷不如再去找大夫看看吧。”
周述宣瞬间就变了脸色,语气不善的说:“天下的大夫一样没用,换也未必有府里这些好,以为病急乱投医是什么好事。”
又是这样的态度,妙荔低头在嘴里嘟囔,“那王爷也不能讳疾忌医。”
“本王这是……”讳疾忌医吗?周述宣还想和她说几句,魏海却从外面进来了,脸上带了些急色。
“王爷,要不要去看看长公主?”
周述宣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今日长公主要剃度。”
周述宣叹了一口气,宫变之后不知道是皇上疏忽了还是故意的,并没有收回圣旨,长公主一样要去剃度的。不过日子好像不太对,今日都快二十了。
“怎么是今天?不是说十六吗?”
“可说呢,齐王殿下现在带人把长公主围了个水泄不通,连耗子洞都堵上了。长公主根本出不去。”
齐王这一下犯了好几条大罪,私自调动兵马,没有圣旨围了长公主府,又逼着长公主抗旨不遵。
估计也就是皇上现在沉浸在丧子之痛中,没有怎么管外面的事,不然问罪的圣旨早就下来了。
不过前几天刚出了叛军,现在齐王又私调兵马,摆明了是给皇上找不开心,给言官御史找话说。于情于理,齐王都不该这么做。
周述宣又问:“现在公主府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奴才也不清楚,外面围着的人都是凶神恶煞的,根本不敢靠近。”
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他和长公主的关系不错,和齐王同为皇子,出了这种事情应该去看看。
周述宣说去看看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妙荔先说话了,“奴婢觉得王爷还是不要去的好,皇上之前说王爷和长公主交往过密,虽然作为借口的意味多一些,可谁知皇上心中到底有没有这么想过。况且齐王也是手握兵权的。”
周述宣细细的想了一下,她的话有几分道理,可太不近人情了。皇位固然重要,可他也没有丧心病狂到为皇位舍弃掉一切的地步。
况且皇上对他的看法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他做的再好皇上都有话说,皇上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周述宣不容反驳的吩咐,“去收拾一下,马上启程去长公主府。”
妙荔也胆子也没有大到他所有的命令都敢反驳的地步,心里不赞同却也只能出去准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