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一句话。
她还在说方才顾轻舟去约会的事。
众人吃惊,抬眸看着她。
顾维心中窃喜:终于起效果了。
“怎么了?”颜太太声音柔婉,问顾维,“轻舟她没事吧?”
“阿爸骂她了。”顾维叹气很难过的样子。
颜太太又问:“何事挨骂?”
“阿爸说,海关最近有一批法国葡萄酒进来,先孝顺了他们几个长官。他知道太太您和总参谋长很疼轻舟姐姐,就说让轻舟姐姐请您和总参谋长去家里吃饭。
这原是我阿爸的心意,两家是义亲嘛,应该互通来往,不成想轻舟姐姐却拒绝了。”顾维表情沉重,甚至带着几分尴尬。
她的尴尬表演得不好,就看上去很刻意。
颜太太不点破,摆出深信不疑的面容:“为何拒绝啊?”
顾维见颜太太入瓮了,话就越说越溜:“轻舟姐姐说,我们家地位不及颜家,贸然请您和颜总参谋,好似是咱们巴结颜家,嘴脸不好看。”
颜太太等人配合着,露出了惊容。
颜洛水道:“轻舟这个人啊,心思太重了!”
“也许是轻舟没把咱们当亲戚吧!”颜家的大奶奶叹气。
颜太太抿唇不说话。
顾维见挑拨离间彻底成功了,心中不免大喜。她端起细瓷描金玫瑰的茶盏,挡住了唇角,遮掩唇角压抑不住的微笑。
今天到颜家来,顾维就是想让颜家人误会顾轻舟。
以后,顾轻舟在颜家就更加不招人喜欢了。
颜太太的义女,颜洛水的闺蜜,都可以换成顾维啊!
凭什么便宜顾轻舟?
顾维会比顾轻舟更适合呢!她漂亮乖巧,心思通透,难道她不是更好的开心果吗?
打牌的时候,颜太太就很喜欢她啊。
“颜太太,我斗胆邀请您和颜总参谋长,明天晚上去我家里赴宴可好?”顾维得意的情绪收敛,眨巴着大眼睛,“轻舟姐姐那一席话,我阿爸是很难堪的,只怕不肯原谅轻舟姐姐。若是您和颜总参谋肯去的话,我们也能在阿爸和轻舟姐姐之间调和。”
话说到这个份上,颜太太哪怕只有五分愿意,也不好意思拒绝吧?
“好,那我们明天就去登门打扰了。”颜太太笑道,“不过说好了,我们可是全家都要去的!”
顾维脸上的笑容,再也遮掩不住了。
她几乎要跳起来。
没想到如此顺利。
“那顾公馆真是蓬荜生辉!”顾维笑容灿烂,“颜伯母,我现在就回去,叫我阿爸姆妈准备。”
她擅自叫颜太太为颜伯母,没有留意到颜太太眼底的寒意一闪而过。
“我告辞了。”顾维兴奋道。
颜太太微笑,让颜洛水送顾维。
颜公馆修建得精致奢华,青石小径两旁,种满了树木,树木不过半人高,蓊郁葱葱;三五步就有一个花坛,花坛里或种满了茶花,或种满了玫瑰,繁花盛绽,馥郁秾艳。
顾维挽住颜洛水的手,柔声对颜洛水道:“颜姐姐,您别难过,轻舟姐姐她是乡下来的,有时候行事是小家子气了些,可她对颜姐姐您还是真心实意的。”
颜洛水轻轻嗯了声。
“颜姐姐,明天的宴席,您也一定要去啊!”顾维又道。
颜洛水低声说了句“好”,声音里还是有点失落。
等顾维一走,颜洛水那暗淡的眼眸,闪过几分涟漪和潋滟。
她回到客厅时,颜太太她们都在笑。
“真没想到,咱们家轻舟还能未卜先知。”颜家大少奶奶道。
“轻舟鬼精鬼精的。”颜太太与有荣焉,同时又指了颜洛水的鼻子,“你们小孩子胡闹,让我也跟着你们胡闹!”
颜洛水反驳:“姆妈,明明不是这样的。您只看到顾维是小姑娘,殊不知那些话,根本就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