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又是为何如此?”凌冲只觉背脊之上发寒,一股凉气直冲天灵,良久才道:“你忘了噬魂老人么?”
晦明童子拍手叫道:“是了!其不断轮回,便是为了治疗元神之伤!”光幕之中移形换景,郭纯阳忽地抬起头来,直勾勾盯住凌冲,口中说道:“凌冲吾徒!吾本自域外而来,受创极重,借此界养伤,不得已分化元神,数代修积,方有这一世重返本来之机缘。”
“那方温玉玉匣亦是我之算计,借你之手重归我手,其中所藏神剑是我第一世所炼,正可助我恢复本来。为师郭纯阳之身已死,但元神不灭,你我师徒若是有缘,他年九天星河之中,尚有重晤之机,善珍善重!”
凌冲早已跪倒在地,重重叩首不已!郭纯阳之身又笑道:“我生平最不喜这一套俗礼,还不起来!”凌冲叩足了三个响头,才直腰起身。
郭纯阳道:“我真身已在域外,再不会重履此界,太玄道统便交在你手,兴亡一任你之意!你我师徒今日一别,便是永诀,还有何事,尽可问来!”
凌冲纵是阳神在此,亦是涕泪交流,哽咽道:“若非恩师成全,焉有弟子今日……”郭纯阳不耐烦道:“莫要废话!我这缕分神消散在即,挑干的说!”
凌冲问出了心头最大的疑问:“大师伯究竟如何了?”郭纯阳道:“你大师伯已然舍弃一身纯阳道果,元神入于轮回之中,我已将天机遮蔽,你也不必多费心思,至于其中因果稍后你自知!还有,对陈紫宗你也不必过问,由得他去罢!”
凌冲满腹狐疑,惟庸之伤虽重,也未到非要舍弃一身道行,重入轮回之时,其中必有隐情,郭纯阳既不愿深言,便不敢多问,又问道:“我欲将本门迁往天星界,究竟成与不成,还请师傅推算一番!”
郭纯阳笑骂道:“你那太乙飞星符阵是白学的?自己推算去!还有,今日所见所闻,你只可烂在心头,不可对任何人提起!”凌冲想起开头所见数道合道神通追杀那道剑光之事,心头一凛,点了点头。
郭纯阳忽地长声吟道:“大梦一觉三千年,今日返却吾本来,振衣拂袖长笑去,为有后辈传人间!我去也!”一尊化影分身陡然如梦幻泡影般消散无踪!至此,这位纵横轮回界数千年,将无数豪杰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太玄教主,终于自此界中完全消散,再也不复而存!
凌冲此刻全无悲伤之意,反而俱是振奋之情,师傅并非身死道消,而是返回九天星河,也许去寻回最前世散佚的法力,也许去寻当年仇家的晦气,但只要自家戮力修行,他日总有相见之机!
郭纯阳分身散去,这处祖师堂中的虚空洞天亦开始崩塌起来,凌冲乃是虚空道法的宗师,岂能难得倒他?哈哈一笑,大袖一拂,一步踏出,已在祖师堂之外!
临去之前,凌冲微微一瞥,就见祖师堂中,一册剑典孤悬虚空,正自哗啦啦翻动不停。凌冲只看了一眼,便将这一卷《太玄一炁清经》之上所载内容瞧了个一清二楚。那剑典之上,哪里记载了甚么惊天剑术法门?分明便是他方才所见种种景象光色,亦即是郭纯阳今生与前几世一切所历之事!
也就是说,从来便没有甚么无上剑典,有的只是郭纯阳前世为自家后世所留的种种记忆,也怪不得这一卷《一炁清经》唯有掌教方能修习,却连荀真人也未能练成!
凌冲解开心头最大的一个疑团,这才昂然回头,静静观瞧祖师堂虚空崩塌湮灭,全然不动声色。郭纯阳已去,这座祖师堂也没了意义,祖师堂中又有几幅画像随风而散,化为齑粉,其上祖师之容极其相肖,这才是太玄派起源之密,亦是郭纯阳最大的秘密!
祖师堂崩灭之时,忽有一点灵光飞出,凌冲心头一动,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其上,霎时间无数画面语声一晃而过。待得灵光消散,凌冲已是满面震惊之色,久久不能出声。
那灵光中正是最后之时,郭纯阳与惟庸在这座大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