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前率领两千禁军抢上山来,肆意杀戮,遇有跪地乞降者,也是一剑捅去,不留活口。数百名盗匪本被几轮火箭射的头晕目眩,再被如狼似虎的禁军掩杀,立时军心溃散,不知谁发一声喊,齐齐往四下里逃命。便闻刀剑切入身体之声、闷哼惨叫之声,数百名盗匪眨眼间就死了一半。
数百山匪对上两千大内禁军,结果可想而知。自火箭齐发不出一个时辰,已被清缴一空。那毛道人仗着一手符术,在陈建德处骗吃骗喝倒也罢了,遇上同样境界的三位国师高徒,交手不过盏茶功夫,便被捅了个透心凉,死的不能再死。只余匪首陈建德奔逃在外,也被大军围困,眼见就要不幸。
一位银盔银甲的将领向张前禀道:“大人,匪徒三百二十八人,除却匪首之外,已尽数伏诛。”张前十分满意,一路自渤海郡护送贵人入京,本就是大功一件,偶遇盗匪,连匪首尽数诛除,更是大大的功劳,回京少不了封赏,吩咐道:“将匪徒首级砍下以作辨识,尸体就地焚烧。分出一千兵马,由你统帅,直捣匪徒老巢,看看有无良民身陷匪寨,把匪寨也一并捣毁罢!”那银甲将领领命去了。剿匪向来就是油水极足的活计,匪徒大半身亡,留在寨中的只是些老弱病残,正可趁机一举捣毁,还可得手山贼历年宝物珍藏。
张前也算是皇帝眼前的红人,主掌禁军,总要顾忌些颜面,那银甲将领是他心腹,前去也是一样,他低笑一声,向曹靖三个弟子道:“三位真人出力甚多,等末将剿灭了匪徒老巢,自有一份厚礼奉上!”三人对望一眼,十分满意,哈哈一笑。忽然面上微凉,抬头望时,却是天降细雨。
天京之地,地处偏北,降雨极少,此时正值初秋,雨丝落下,沁凉舒适。张前大笑道:“看来天公作美,斜风细雨正合杀贼!左右!与我加把气力,将匪首拿下,死活不论,我有重赏!”今日主旨要护送贵人,剿匪只是顺带,也不必讲求甚么活捉死拿,众将士听了此言,更是群情耸动,当下又有数十人奔赴后山,一同捉拿陈建德去了。
陈建德被数百军士围困于天星峡后山,数年辛苦积累的一点基业也毁于一旦,心下悔恨之极,不该逞一时之快,前来刺杀曹靖,但悔之已晚,先要突出重围,保得性命再说。陈建德此人性子彪悍,重重围困之间,反倒激发其血勇之气,长剑劈斫连环,连杀数十人,但也身被数创,血流不止,兀自高呼憨斗不停。
围困他的大内禁军,也算身经百战,见其如此悍勇,也有几分佩服,但军令如山,必要取其项上首级方可,更将他围得水泄不通。陈建德几乎每挪动一步,必要杀死数人方可,而前人倒下,立刻有后人补上,眼看真气枯竭,只能眼睁睁被乱枪捅死!他心头悲凉,暗叫:“真是天亡我也!难道我堂堂八尺男儿,就要死在这黄山之中,做个无名野鬼不成!”
此时雨势渐大,如丝细雨化为豆粒大小,还有转变为倾盆暴雨的趋势,山间土石被雨水冲刷,泥泞不堪,陈建德仗着下盘稳固,还不妨事。禁军兵士大多身披铠甲,十分沉重,足下打滑,就站不太稳,被陈建德趁机又砍翻了几个,身周压力大减,他精神一振,狂笑道:“天不亡我!看老子杀尽你们这些官贼!”
一群禁军军士面容沉肃,有统领大声号令,变化阵势,让出一步空间,免得人挤人,路滑之下,错伤同袍,但毫不放松,里三层外三层将陈建德包裹,却是打的消耗他气力的主意,只要他真气耗尽,便是笼中之鸟,任人宰割了。
张前就在天星峡前与曹靖三位弟子同立一处,自有人张开伞盖避雨,他望着满天大雨,皱眉道:“京师之地,数十年也不曾有这等大雨,按理初秋之时,怎的天象如此反常?怪哉!”三位道人互望一眼,皆有些惊疑不定,这般大雨,已然超出天象之能,必是有山精海怪或是道法高强之辈,搅乱乾坤,才会有如此风雨,三人法力低微,只能做此猜测,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