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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稳稳地在被炸毁的西洋式房屋面前停下,建筑里面还有着一缕缕的黑色的轻烟萦绕着向着青色的天空晕染开去。
“太厉害了!”太宰甩着脑袋,双手撑着膝盖,还没有从刚才的抛空运动的刺激中缓过神来,他绑着石膏的右手和能扭动成海带的左手相互拍击,鼓掌赞叹,他的眼睛亮亮的,“这样的微操,你是怎么做到的?”
中也回答得爽快:“活着,尝试,多次。”毕竟在羊基地里,保姆似的带着小豆丁们玩这个游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就是这次加了个无效化的变量罢了。
他说着用食指卷了卷额前的碎发拨到耳旁,眼神往别处撇了撇,这时的他在组织语言再次开口——其实他大可以避而不谈,毕竟太宰治此人,他也不甚喜欢。
但是有一瞬间,中也从那只如枯叶般扉靡的眼中看出了迷茫,是那种懊悔无措的迷茫,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再怎么智商超绝,再怎么奸诈诡谲,也只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慧极必伤……
就连年纪不知几何的付丧神,也会有对着他流露出脆弱迷茫的时候,中也试问,他对一个年仅15岁的孩子,会不会太苛刻了一点?
他这样想着,于是乎,就掉入了和太宰治同样的一个深坑,在坑底,昂着头,尝试着说一句什么样的话,能安慰到这位‘坑友’呢?
啊,这里确实很黑。——明知太宰治在嘲笑着明知是个坑还跳下来的人,但中也还是自顾自地这么做了。
“我不知道你所谓的价值是哪种意义上的,但是,
活着,才有可能。”
——啊!想了这么,多说出来的话,却还是干巴巴的!
中也内心一阵郝然哀叹,他并没有开解人心的天赋,在这个年纪他对人心也都仅仅是一知半解。
失败了。中也这么想着。
而太宰治听着他的话语发出了低声的轻笑:“所以我才……”
“什么?”中也没有听清。
“不,没什么。”太宰拍了拍沾上灰尘的衣摆,爽朗而又朝气地指着前方道,“我决定,就赶紧‘快进’搞定那个犯人吧!”
太宰治明媚的表情把真实的话语掩藏——已经没有用处了,那就请您尽快退场吧。
中也看着突然振奋起来的人,有些疑惑:鸡血奏效了?
直到接下来中也才意识到,太宰治所谓的‘快进’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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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跟着太宰治走进了这栋被莫名的爆炸掀去大半个屋顶的房子,他们不是从大门进的,而是大大咧咧的跨过了破碎倒塌的墙体。
“这样的情况下,有没有门也真是无所谓了呢。”太宰治说着走上二楼。
中也缀在他的后面,看到了一个裹着厚厚毛毯,露出一点点围巾的棕色背影——他背对着他们,面对着壁炉,即使在熊熊的火光面前,他还是无法停下寒颤。
破碎的屋顶与窗子使得呼呼的风声灌入,即使中也不觉得这样的凉风能与冬季戚寒的北风相比,但看着前面可怜发抖的背影,也不自然地觉得风过于过于大了。
“唔……好冷,从来没有这么冷过,这样的风,我可能要熬不过三刻钟了。”兰堂自然是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于是背对着他们这样说道。
冻死了可不行啊。
中也左右看了看,是南面的窗子一直在灌风进来。墙上西洋风的壁纸脱落到酒红色的地毯之上,敌人的尸体也躺在那儿,破碎的血肉与破碎的墙皮一般无二,一时间中也竟分不清究竟地毯原本是酒红色,还是被浸染成的酒红色。
他沉默着绕开了,脚尖踢了踢落在地上的砖石,碎石块们凭空而起被操控着砌到了破碎的窗沿上,中也用重力将它们压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