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早晨, 中原中也推开窗,窗外依旧是黑色迷蒙,即使到点了, 夜幕依依不舍的不肯褪去。晨间的风吹在面上, 中也呼出的热气有了形状。他就在这本丸的最高处, 居高临下, 眺望远方。
不一会,天机出现了灰白的亮光, 那是破晓的鱼肚白。随着地平线那方的日头不懈努力, 红澄澄的光终于缓缓升起。
原来,一切的新生,都是经历着惨白的阵痛啊。——东方的朝阳开始变得刺眼,中也眯了眯眼睛, 看向他处。
守卫着庭院的松柏打上了晨霜,更显苍翠欲滴、坚韧不拔,而他昨天下午还觉得鲜艳挺拔的红枫却失了几分艳色, 添上了几分朦胧晦涩的深沉。
好似鹂莺的婉转啼鸣打破了本丸的寂静, 中也听着那门外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他一跃下地,踩着木屐, 咔的一声打开了门。
脚步声戛然而止,山姥切国广稳住了稍有趔趄的托盘,正对上审神者笑盈盈的脸。
“哦, 是早餐啊,谢了山姥切。”
“嗯,不是什么值得感谢的事。”山姥切国广低声回复。为您……是我的荣幸, 这样会被其他刀剑常挂在嘴边的漂亮话语, 从山姥切国广口中就完完全全变了模样。然而本质上的一些东西是没有变的, 这是山姥切国广在表达高兴。
时之政府成立五年,第一批的审神者们与刀剑男士们朝夕相处经历无数风风雨雨,无数前辈们总结出了很多关于刀剑男士隐藏在官方文献之下的小性格并慷慨的分享给后辈们,其中对于山姥切国广这位性格内向且敏/感的刀剑男士,前辈们的建议是彻底地避开“山姥切”这个难/搞的敏/感词,自此以后“国广”就成了众多审神者对山姥切国广这柄刀的称呼。
可中原中也并不知晓这些,应该也不会在乎这些。“我的下属是没有‘代替’可言的。”
我是审神者的“山姥切”,我所在乎的“山姥切”之含义,也仅此而已。——也许有朝一日,揭去灰扑扑斗篷的刀剑男士会对他的审神者明率地表白心意,一如他的审神者那般的直率耀眼。
而此刻的山姥切国广还是只是跪坐在案前,看着审神者大人穿着昨天来时的衣服,绀色的西装短裤,脚上却踩着一双即为突兀的木屐,毕竟来时匆忙,中也除了外出的皮鞋也就只有这双备在居室里的木屐了,其实这木屐也有点大,但是穿上又一点也不觉得拖沓。
山姥切思索着似乎应该去采购一些更为现代化的家居用品了。
“呀~好香啊。中也大人,山姥切阁下早安啊。”狐之助顺着香味也走上来了,眼巴巴地欲图蹭一口热腾腾的早餐。
“呲溜呲溜~”狐之助得逞了,它愉悦地眯起眼晴,毛绒绒的脑袋似乎都要埋到碗里去了。嘿呀,自己碗里的东西哪有审神者碗里的香呢。
“嗝!”狐之助吃饱喝足还打了个饱嗝,“中也大人,经过一晚上的养精蓄锐,现在就来继续昨日没有完成的课程吧!”
“嗯,那你提前说说有什么注意事项吧。”中也想着昨天的情况还是挺危险的(指如果他没有及时救人山姥切就会挺危险的)。
“今天主要课程是锻刀组成第一编队,和制造刀装,都是没有什么危险的呢。”狐之助说着领着中也走向偏殿的锻刀室。
推开门,刀炉中的炉火烧得正旺,倚在旁边的纸片小人小歇着的小气泡啪的一声破裂,纸片小人从瞌睡中醒来了,头顶带着小小的帽冠,豆豆眼,一生蓝色的短打,他对着中原中也鞠了一躬。
狐之助介绍道;“这是锻刀的工匠。”
“啊,您好。”中也回以礼貌的鞠躬,却也对这个纸片小人如何锻刀十分好奇。
工匠小人两腮红红,保持着如同画上去的笑颜弧度。
狐之助指着刀炉旁的数值面板说:“在本丸内的锻刀没有审神者大人你想的那么复杂,只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