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总说,任家就你爸对你还算是不错,他只是糊涂了,人都是有犯糊涂的时候,把以前的事情先放下,让他好好的过个晚年好不好?”
他劝着任莉,真是不想让任莉把一个恨字看的这么重的,而后这一辈子都是活在一个恨字里,人若是恨起一个人来,很容易就钻了牛角尖了。
到时要是人不在了,再是后悔,也都是晚了。
所以就在他们的还在世时,别做后悔的事情,尽自己的一份心,无愧于心便好。
“谢谢你,志年,我知道了。”
任莉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泪,“我就去看他,以后不管怎么样,现在先是让他好起来,任英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也不可能管他。”
“对,”唐志年也是同意,“任英不气死他就好了,再是气上两回,他就要去当神仙去了。”
虽然这话说的有些狠,可是确实就是如此,任父的病是要心平气和养的,最是急不得,也是气不得。
这一次还算是任父的命好,否则,哪怕是唐喻心,可能都是难。
就算是开颅手术真的做了,这些伤对于他而言,术后的恢复都是困难。
任莉站了起来,也是去了任父那里,任父还是没有醒,可是脸色却是好的多了,当然人应该也是轻松了,就连表情也都是平缓了下来。
当是任父眼开眼睛之时,就看到了任莉过来了。
任父一见这个女儿,何止是愧疚,他简直都是将自己的肠子毁青了。
“你要是真的感觉对不起我,就快些好,也是省的我过来这里伺候你。”
任莉可没有什么好气,当初那种被人关起来,又是被夺走儿子的绝望,没有经历的人是永远不可能明白的,说她不恨任父真的就是假的,可是唐志年有一句话却是说对了,再恨那也是亲爹,再恨也都是得等一个健康人才行。
他要是双腿一伸,就此成了一杯黄土,那么她恨来恨去有个屁用,他早就已经不知道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活着,活着的受一辈子良心的谴责,他活的时间越长,就活的越是难受,让一个人死的痛快,还是活着难受,这么浅而易见的道理,她怎么可能不懂得,怎么可能不明白?
任莉也不知道要同任父说什么,她站了起来,我去给你找大夫去。
不久后,唐喻心来了,她刚才做完了一场手术,整个人都是疲惫的很,不过外人却是看不出来,谁让唐医生的精神不差,走路也是生风了。
唐喻心过来只是握了一下任父亲的手腕。
“好一些了,出血应该是止住了,到了下午的时候,再是做个颅脑CT,如果不出血的话,就没事,日后好生的养着就行。”
她又是转到了唐志年那里,唐志年还是在打着针,不过跟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了,血压低了,脸色也是好了。
“这些都是软化血管的药,可能不能停。”
唐喻心皱着眉,就怕唐志年不配合,给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到时这针就白打了。
“放心吧,”唐志年苦笑道,“我是病人,你是大夫,当病人的当然会听大夫的话。”
唐志年摸摸女儿的头发,“才是做完了手术,几个小时?”
“五个多小时,”唐喻心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也是趴在了唐志年的腿上,她长的再大也是孩子的,还是爸爸的女儿的。
“辛苦吧?”唐志年不是医生,自然的也不知道医生的辛苦,可是这么站上五六个小时,就知道有多辛苦了,更不用说要全身心的集中精神,也是不能跑一点的神。
这是在救命,而不是在玩。
“还好,习惯了,”唐喻心从上辈子起就是医生,这么十几个小时站立不劝,再是全幅的集中精神,对她而言,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她只要做起手术来,本身就是精神高度集中的,难不成她还能跑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