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为什么放我回去?”
周亭琦若有所思,面容含愧,“你回去向你们郡主说明,当年我是怎么截了你的奏折,又是怎么挽留的你……然后再对你们郡主说,我和她的矛盾已经三四年了,恨也恨透了,斗也斗够了,如今我也不再恨她了。如果她也不再恨我了,那就还像以前一样。”
郦子夏眸中露出一丝微笑的晶光,默默道:“这对姐弟倒是有意思,但就是不知道这个侍卫可不可靠。”
张秋剑亦是默然,觉得琦王安排的这个任务比死还要为难一些,他失信于郡主不算,还背叛了郡主,一逃三年,怎么有脸回去。
张秋剑缓缓摇头,道:“我不敢,我不敢。我现在还有什么脸回去。”
周亭琦怒道:“放在你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死路,一条是回郡主府的路。你等了三年,不就是为了效忠你们郡主么,这也算成全你了。而且你不想见你的兄弟吗?”
张秋剑表情渐渐放松,似乎想到三年前的时光,对呀,他太想念郡主府的一切了。
周亭琦忽然抬起剑来,将剑指向张秋剑,目色寒冷,道:“我没有耐心等你,你刚才已经触碰到了我的底线,你不应该考验我的耐心。”
郦子夏看着周亭琦伸展的长臂,直直地挺着剑,让人不寒而栗。
张秋剑根本无法思考,急忙点点头,道:“我去。”
周亭琦缓缓收剑入鞘,道:“好!如果我们姐弟能重归于好,你也算是成全了我们。”
张秋剑眼神澄澈起来,道:“属下这就去。”
明娟走过来,问道:“郦姑娘还好吧,没被吓到吧?”
郦子夏往屋里走,惦记着孩子,道:“没事,这不是还没死么……”
周亭琦看着她的背影,听出了一丝不悦的东西——幽怨。
郦子夏进屋看了看小世子,在红绫小被窝里睡得正甜。
明娟道:“幸好姑娘聪明,叫我去请王爷。我一开始只以为是侍卫们拌嘴,没想到真闹出事来,若是晚一步……”
郦子夏道:“哎!生死由天,还好你们来的及时。”
明娟悄悄道:“真是意外,王爷竟然就这么原谅郡主,王爷的性子好了不少。”
郦子夏坐了下来,轻松笑道:“这才像个男人的胸襟,自家的骨肉,有什么好恨的。只是啊……有些晚了,如果他们早些释怀了,可能也没有今天了。”
周亭琦将外面的事安排好了以后,便走进郦子夏的卧房。
明娟便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走了出去。
周亭琦道:“我放走张秋剑,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郦子夏道:“信本来就是我送过来的,他当然恨我,想杀我也不意外。”
周亭琦道:“你真看得开!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从今天起我就和你一起住。”
郦子夏忙道:“不行,正房都住满了,你住哪儿啊?”
周亭琦口气很坚定,“我在次间睡,你和孩子在卧房睡,我守着你们两个。”
郦子夏悄悄道:“那边两个奶娘夜里时不时来这边给孩子喂奶,你一个大男人横在外面,也不害臊么。”
周亭琦叹道:“好吧,算了,我就去东厢书房睡吧。”
郦子夏忙从柜子里找出一副新被褥,道:“好,那你先去歇息吧,都这么晚了。”
周亭琦便抱着被褥,一边叹气一边犹豫,走出了房外。
郦子夏剪了剪灯花,卧房里略微亮了点,其实刚才说不怕还不是为了叫周亭琦放心,一把冰凉锋利的剑放在脖子上,怎么能不害怕。
折腾了大半晚,已经累得支撑不住了,扭身往床上走,只见窗上有个黑影子。
郦子夏惊了一跳,道:“谁在外面?”
“是我,我看你还没睡,不放心。”是周亭琦的声音。
郦子夏莫名感动起来,道:“我这就睡了,王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