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面冷心热罢了。”韩昕这样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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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一块遮羞布,掩去弥漫废土的绝望,然而第二天终究会来临,太阳的光芒会变成一把匕首,将那块布划得支离破碎。
唐岩与韩昕三人踏着晨曦上路的时候,1001号避难所外面。
写着团结就是力量标语的广告牌上,一个身着紧身皮衣,后面背着一对长剑的女子环拢双臂站在最高处,面向东方缓缓升起的朝阳。
她的头发在风中飘扬,像黑色的战旗。
她的嘴巴和鼻子外面缠着一层黑纱,只露出锐利的双眼与英挺的眉。
在广告牌的下方,扎布哈的尸体早已凉透,但是脖子里的血还没有完全凝固。
一只彩笔伸进伤口,蘸了些红,涂在洒满阳光的画板上。
画板后面坐着一个人,背对着朝阳,眼望西方。
他很专心地作画,画里的晚霞像血,在燃烧。
“以前有这么一句话,小孩子降生对于生活的第一个表态为什么是哭泣?因为这个世界其实并不美好,相比天上的生活,更像是充满苦难的地狱。”
天空飘来女人的声音,不温柔,很冷。
下面的人拿着画笔瞄了瞄不存在的夕阳,又在扎布哈的伤口蘸了些血。
“听说地狱里的火焰是血的颜色,真想见识一下啊。”
女人叹了口气:“我们来晚了。”
作画的人在画板上添了一笔,甩甩侧脸的发丝,露出他忧郁的眼神:“仁,这些天来我在想一个问题,如果薛定谔真有一只叠加态的猫,是否存在一个平行宇宙,那里生活着另一个我们。”
“信,你不是一个画家吗,怎么关心起这种物理学家才会费脑筋思考的问题?”
“仁,其实我是一名哲学家。”
“回去吧。”天上传来女人的声音。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从广告牌上出现在哲学家身后,遮住东方射来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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