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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电话,安定国顿时觉得莫名的燥热。
四月的天气,着实比往年更热了一些。
刚才的电话没找到梁言成,但是老首长通过助手覃会英早已留下话了。
八个字,“放手去做,一切有我。”
安定国明白这话的意思,所以才更倍感压力。
站在傍晚的窗前,首都西路上灯火闪亮,安定国长出一口气,摸出手机拨通了顾瑾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便传来顾瑾那咆哮的声音,“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
结果安定国一句,“老婆子……”,顿时让顾瑾安静下来。
“怎么了,你这是?”近三十年的夫妻了,顾瑾当然听得出来这个称呼背后的深沉意义。
然而老安同志却不可能说什么实际的内容,只笑了笑,续道:“老婆子,我只是在想,将来退休后,是不是该带你到世界各地去转转。你不是一向最喜欢去巴黎,看看圣母院,埃菲尔铁塔什么的么……”
话未说完,便被顾瑾粗暴地打断了,“喂,姓安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然后这话又被安定国打断:“我能有什么事啊,老婆子。我就是在想,咱们这么大年纪了,也该多为孩子着想着想了。”
对此,顾瑾不由分说,“那是自然。我们都五十来岁了,官当再大,能有儿孙满堂舒服么?不能!”
“行了,我挂了,今晚会晚点回去,你早点睡。”
收了电话,李主任走过来,手里头拿着两份名单,递给安定国道:“这个管平是执委会的常务理事,人还算务实,也跟您汇报过工作。”
安定国举着管平的简历,看着那证件照,努力回忆着。
接着李主任又递上另外一份文件,“这个魏国林,是执委会的另一个常务理事,作风稳健。当初他是跟那边先汇报工作后,第二个来跟您汇报工作的。”
安定国心情无比沉重,“那几个副会长都有问题?”
李主任抿了抿嘴,没有回答。
其实这事不用问也知道答案,安定国说完便长身而起,“走,跟我去汇报工作。”
不多时,安定国再次找上江大桥。
这次,两人直入正题,“大桥同志,这事我综合考虑了一下,有两点建议。”
江大桥早就等他半天了,“你说,定国同志。”
“第一,推举这个魏国林为常务副会长,管平同志负责协助他的工作。”
“第二,起草落实省虹会的账目公开制度,并在江东范围内全面推行,作为今后虹会的重点工作来抓!”
江大桥端到嘴边的茶盅又不由放回了茶盘。
这次的事情他早就料到会动静很大,可万万没想到会弄到这么大。
以至于他还有些迟疑,进一步跟安定国确认道:“定国同志,这样的处理尺度,梁首长有没有具体的指示。”
这一点上,安定国并没有对江大桥隐瞒,尽管一直以来,江大桥都不算是梁言成的嫡系。
“梁首长没有接到我的电话,但他通过覃助理给我留了个八个字:放手去做,一切有我!”
江大桥顿时就有种热血上涌的冲动。
这还考虑个锤子?
当即一拍大腿,“那就开会吧,另外,会前注意保密!”
与此同时,挂了电话的顾瑾,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了。
以至于连肥皂剧都追不下去了,足浴盆里的脚都泡皱了,才想起来擦脚倒水。
如此躺到床上之后,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想着老安同志说到那些带她出国旅游的事,心里倍感甜蜜有趣的同时,又隐隐不安。
这死老头子,肯定是有事。
所以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天,顾瑾还是没忍住,一个电话打到宝贝女儿那里去了。
接到母亲电话的时候,安蓉还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