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旭东深深地吸了口气,捏了捏他细瘦的腰,沙哑地说:“乖一些。”
他的身体绷得很紧,肌肉变得很硬,某个部位的变化尤其明显,然而他依旧在忍着,非常辛苦。
颜清有些舍不得了,乖乖地缩在他身上。
闫旭东的心跳由急变缓,稳健有力。
颜清把耳朵贴在他胸口,一下接一下地数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闫旭东抱着怀里柔韧的身体,看着他安稳的睡颜,一颗心被填得满满的。
惊喜吗?
当然。
颜清的出现是他生命中最大的惊喜。不管是相遇的那天,还是在哨所前看到他的那一刻。
外面冰天雪地,黑暗中危机四伏,只要怀里有这个人,他的生命就是完整的。
***
为了欢迎颜清的到来,炊事班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
营地的食堂很有特色,不是一排排桌椅的那种,而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大屋子,屋子里垒着十来个圆形的灶台,灶台上的大铁锅直径少说有一米,锅里冒着热腾腾的香气。
炊事兵热情地介绍:“有牛肉锅、排骨锅、羊蝎子锅、鱼锅、海鲜锅,还有纯素的,嫂子想吃哪个?”
颜清被他的称呼叫得有些不好意思,却暗暗地默认了,扭头看向闫旭东,“你说呢?”
闫旭东干脆地说:“鱼锅吧!”
炊事员露出了然的笑。
闫大校自己吃锅子的时候都是吃羊蝎子锅,这次选鱼锅一定是为了嫂子——真是疼媳妇呀!
他又悄悄瞄了眼颜清那张漂亮到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的脸,回想着他说话时温和的语气,暗暗想着:确实是个值得疼的人呢!
想要再瞄第二眼的时候,头顶突然砸下来一个爆栗。扭头对上闫大校不善的目光,炊事员缩着脖子怂怂地溜走——回头提醒班长,给闫大校碗里多放点醋!
吃饭号响起来,战士们踩着整齐的步伐踏进食堂。为了见识一下闫大校抱着亲的男人长什么样,除了站岗的,所有人都来了。
战友们都很热情,端着茶缸给颜清敬水。还有人听说他是作曲家,起哄让他唱歌。
闫旭东实力护妻:“滚蛋,吃饭呢!又不是卖唱的,唱什么歌?”
一句话骂得所有人都缩了缩脖子。其实大家没别的意思,闫旭东也知道,只是担心戳到艺术家敏感的小心思,怕他不开心。
实际上,并没有。
颜清第一次见识到闫旭东在战友面前的模样,和平时的稳重细致完全不同,是那种从头到脚都很放松、很豪爽的感觉,很有魅力,他很喜欢。
他捏捏男朋友的手,大方地站起来,笑着说:“其实我是不太会唱歌,如果大家不嫌弃,我可以哼一首军歌。”
自从认识闫旭东之后他就喜欢上了听军歌,听多了也就会唱了。原本铿锵有力的军歌被他唱出来,有种别样的温情。
战友们刚开始还打着拍子玩玩闹闹,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就走了心。恰好临近春节,正是想家的时候,不少人红了眼眶。
等到他唱完了,大家鼓掌鼓得手都红了。
两位首长头碰头商量了一下,当天晚上就找闫旭东谈了一次话。
回去的时候闫旭东表情有些严肃。
这个营地属于特殊作战小组,当初他之所以调来这里,一方面是身体条件特殊,另一方面是结婚报告好打。
原本想着待上两年就能回去,不至于和媳妇长时间两地分居。然而,刚才政委的一席话却让他陷入了两难境地。
政委的意思是上边有意让他留下来,家属可以随军,有必要的话也能安排工作。只要他同意,结婚报告立马批。
换句话说,如果不同意就得磨磨你的性儿了——是的,就是这么霸道。
闫旭东没瞒颜清,把话一五一十地对他说了。
颜清想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