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刘志江的心肝都颤了颤,萍萍说想他,希望他快点回去。
他的脑袋晕乎乎的,耳边一直回荡着陆萍萍电话那头的声音。
闫三思拿着洗漱用品路过时,见他面上严肃,眼神却温柔。仔细一瞧,他竟然还红了耳朵,神态也有些不自然,心中啧啧称奇。
“刘同志,你这耳朵咋红了?这是跟谁打电话呢?”闫三思不怀好意的想往前凑,却被刘志江猛然间一脚踹开。
他哀嚎一声,又冲着刘志江咒骂两句,这才慢悠悠的回宿舍休息。
陆萍萍听见电话那头的响动,随后坐起身子紧张的问道:“山子叔,你的耳朵受伤了吗?我刚听见闫叔叔说你的耳朵红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陆萍萍担心不已,刘志江的耳朵则越发的红。都怪闫三思那小子,好端端的乱说些什么。
他的耳朵很红吗?刘志江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果然很烫。
“萍萍,我没事,只是今天训练时不小心蹭到了耳朵罢了。”刘志江撒起谎来眼睛也不眨。
陆萍萍忧心极了,她继续担忧的问道:“那你疼吗?要不,咱们还是别说话了,你快去好好休息吧。你受伤了干嘛不告诉我呀?”
她说着说着,便带了哭腔。
刘志江听了,立马又责怪自己,他干嘛要撒谎骗萍萍,还将她给惹哭了。
“萍萍,你莫哭,我没事。以前打仗那会,受的伤可比现在严重多了,这点小伤,就跟挠痒痒似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刘志江在电话里柔声安慰道。
陆萍萍觉得自己没用极了,她似乎什么也帮不上山子叔,只会给他添麻烦。
刘志江见她声音越发低沉,便转移话题道:“你的手今天怎么会受伤?去找医生看了吗?”
陆萍萍将手举起来,大拇指依旧红肿:“是为了帮一个朋友缝补表演的衣服,太着急了,压到了大拇指,这才受伤了。”
陆萍萍看着自己的大拇指,又想着山子叔红肿的耳朵,他们这也算是同病相连。
“萍萍,我想看看你的手,也想快点回去陪你。”刘志江柔声安慰道。
陆萍萍叹了口气,随后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感觉已经跟你分开了许久。”
“快了,明天我就要出发去北京参加开国大典,等一结束,我就回去。你在家里别着急,学校是不是快放假了?等你放假,我就该回去了。”刘志江道。
陆萍萍依依不舍的与刘志江挂断了电话,她对刘志江过于依赖,失去父母后,刘志江便是与她最为亲近的亲人。
她拿刘志江当亲叔叔看,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所以陆萍萍不自觉的便会向他撒娇,就像以前向父母撒娇那样。
刘志江挂断电话,他并不知陆萍萍心中所想,他若是知道了,定然会气到吐血。
他此时躺在床上,也正在思考与陆萍萍之间的关系。睡不着时,他想起小时候,曾被远方的婶娘打骂。
那为婶娘压根就没有把他当作亲人,全当他是一个免费的,且自己送上门来的奴隶。
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活在等着他,稍微动作慢些,便会遭来一顿打骂。有时是用扫帚,有时是用锄地用的耒。
小时候的他尚且还能忍耐,直到那次,婶娘的丈夫打的狠了。他的手被耒重重的插住,血止不住的往下流。他在地上疼得打滚,婶娘则是在一旁冷眼望着,皱着眉头怪他做事笨手笨脚,时不时的温柔的哄一哄怀中的弟弟。
他忍不住,觉得就是早饭也比呆在这强。当天夜里,他便跑了,头也不回。第二天早上,他蜷缩在哈尔滨的街头,脚上的鞋底已经开了,连几个脚趾都露在外面。
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没有一个人上前询问过他,寒风萧瑟,他闭上眼睛,紧紧的抱住自己,想要留住紧剩的温暖。
天快黑时,一辆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