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怕高?前几日御剑时倒未曾听闻。”
司予听着,这话怎么像是在讽刺她瞎说谎似的?
前几日你御剑多平稳,今日跟开过山车似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江半深又道:“这种时候,还是由我亲自看着司姑娘,才能安心。”
司予:???
Emmm,这位大哥几个意思?就还怀疑她是合欢宗弟子呗?她是归是,但今日变动与合欢宗有一丁点关系吗?华阳门连这点幺蛾子都搞不定?
她忽而感觉到后方袭来的凛冽杀气。
江半深抓住司予的手,往自己腰上一放,道:“抱紧了
。”
话音一落,伏英剑如离弦之箭一般,倏地下落几丈,继而绕着大弯重又升空,躲过了那几道剑气。
空见吓得钻进了司予的衣襟中,司予也被突然的失重感吓得小脸煞白。她抱紧了江半深的腰,心里将江半深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
一颗心还没放下去,方才那道杀气又来了。
司予扭头看去,那是一道黑色剑气,如跗骨之蛆一般,跟着江半深穷追不舍。江半深一道精纯剑气击过去,那黑色剑气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轻巧躲了过去。
敢情儿是冲江半深来的,可怜的她是被无辜连累了。
因这道黑色剑气的追杀,江半深找不到机会将司予带去端阳峰,只得将一柄仙剑御成了过山车,骤升骤降忽左忽右,司予抱紧了江半深的腰,惨白着一张脸,觉得自己快吐了。
剑气还没躲开,又忽有一庞然大物从地底钻出来。司予低头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怪物足有十几丈高,外观似狗又似狮,却有九条尾巴九颗头,哭声如婴孩一般,尖利得让人头皮发麻。它的四肢与脖子上都拴着极粗的玄铁锁链,部分链子已经被挣断了,晃晃悠悠地垂落下来。
它眼睛发红,似是被激得狂怒,粗壮有力的尾巴愤怒地甩着,击打在山上,顿时便扫掉大块山石。许多年轻人被震落山崖,又有华阳弟子匆忙去救,整个外峰哭声一片。
原来方才的震动竟是因为它。
空见惊叹道:“乖了个乖,蠪侄啊,这家伙竟还没死!”
司予听到“蠪侄”二字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它。
原书中,蠪侄是上古凶兽,寿与天齐,为祸人间,极难绞杀。华阳门仙祖捉住蠪侄,将之镇压在华阳山地底的八卦阵中,还人间千年安宁。后来顾尘光因故堕魔,变得狠戾且嗜杀,为了一统魔道,不惜毁掉八卦阵,放蠪侄这祸害出来。当然,蠪侄也就是嚣张了一天不到,搅得华阳门人仰马翻之后,便被江半深杀死了。
但那是十年后的事了,彼时的江半深已是太清境七层的功法,是华阳门的武力值天花板,可现在的他不过只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嫡传弟子,一个十几岁的小少年。
也不知此番是哪个倒霉
孩子将这凶兽给放了出来。
司予衡量了一番,深觉蠪侄这东西非人力能抗,且觉得自己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既然不敢在江半深面前暴露实力,那该逃命时就得逃。便凑到江半深耳畔,商量道:“江哥哥,不然你将我放下吧,你带着我,是个累赘……”
江半深作为华阳门这种名门正派教导出来的弟子,凡事喜欢往深明大义那个方向想,自然是以为司予决定牺牲自己不拖累他。都说危难当前方能见人品,不由得深觉这个小姑娘似乎不像自己思量的那般虚伪狡诈。
他扬声道:“我华阳弟子,自入门起便发誓,此一生惩奸除恶,护佑弱小,匡扶天下正义,维护世间清明。我丢下你一个小姑娘自己逃命,岂非叛师门、叛信仰?”他将司予的手往自己腰上使劲按了按,“抱紧了。”
脚下伏英剑速度更快,上躲黑色剑气,下躲蠪侄长尾,激得司予险些没吐出来。
司予:……
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