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哥哥”。
对方不按常理出牌,司纶被司绵的一叠声“哥哥”叫乱了阵脚,心疼极了,也不敢太过靠近二人,生怕司予杀了绵儿,只能将一道比一道杀意更浓的凌厉剑气,全都朝着司予招呼过去。
司予也不跑,只不停地调转方向,让司绵直面那些剑气,自己躲在司绵身后,逼得司纶主动收回剑气。但司纶的杀招越来越猛,她躲避得也越来越吃力。
空见急得团团转。它实力尚未恢复,对待剑气完全束手无策,只能帮忙提醒剑气方向。
忽然间
,司予觉得左手中多出一块冰凉的物什,低头一看,是两枚雪白剔透的筋络一样的东西。
空见喜道:“成了!快走!”
司予用力将司绵推向司纶,而后将两根根骨揣进怀里,毫不恋战,掉头就跑。
她心中欢喜,心情甚好地对空见吐槽道:“我以为根骨是骨头,没想到只是两根筋儿。”
司纶接住司绵,将长剑刺向司予,怒道:“敢伤我绵儿!我一刀一刀剐了你这个贱蹄子!”
司予边跑边躲,边回头小心观察身后情况,嘴里还欠欠地道:“二哥哥,吹牛可不是好孩子哦。你连我三哥哥一根脚趾头都比不过,你还想杀我?但凡有颗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这样吧。你……”
她忽地停住了。
身后的黑暗中,忽然跑出一个浑身穿金戴玉的女人,背对着她,面朝司纶的长剑,张开了双臂。身上珠翠叮叮当当,清脆地响在暗夜之中。
那女人扭头冲她大喊:“毛毛!快走!”
而后,那柄长剑蕴着浓烈杀意,从她心口穿过,又向着司予而来。
司予怔住片刻,只觉得手脚仿佛不听使唤,眼睁睁看着那柄沾了九夫人鲜血的长剑,刺穿了自己肩膀。
空见急得大叫:“小孩儿!你在干什么!”
司纶凭空一抽,那柄长剑从司予肩头猛地抽出,回到他手中。他冷笑着鄙夷:“还逃吗?”
九夫人吐出一口鲜血,捂着心口倒在地上。
“九姨姨!”司予手脚冰凉,大概是心头震颤得厉害,她竟感觉不到肩头疼痛,踉跄着折返身跑回九夫人身边,“九姨姨!你怎么不躲起来?你为什么在这里?”
九夫人与五夫人不同,她深受家主喜爱,危难之际定会有家主护佑。方才司予回来时经过金玉院,感知到院中没有杀意与血腥气,料定了九夫人定已被家主安排在妥善之地,便再没操心过她。谁能料到她竟突然出现在芷兰院呢?
是担心她吧?司予心慌意乱地想着。九夫人是为了救她,才会回来这种危险之地吧?
“毛毛快走!”九夫人不住地吐着血,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她,“快走啊!”
“她走不了!”司纶居高临下地看着司予,脸上尽是杀戮的狰狞,“她死定
了!”
司纶的那一剑将九夫人的右胸穿了个窟窿,心肺已然被重创,鲜血流了一地。
司予抱着九夫人,摸着温热粘稠的鲜血,闻着浓郁的血腥味,忽然有了一瞬间恍惚。
那样爱美的一个人啊,如今倒在血泊与尘土之中,弄得自己浑身污渍。
她还有心心念念的戏台,她还没有穿上最爱的蕾丝戏服,在众人面前秀一秀练习了几个月的唱功。
她搬空了库房的丹药,她把金银不要钱似的往芷兰院送,因为她说毛毛有她罩着,不能任人欺负,要比所有人过得都好。
她说毛毛最讨人喜欢,她最最喜欢毛毛。
她分明只是个纸片人,却叫司予心抽抽得厉害。
多么似曾相识的感觉!
仿佛从前也曾有过这般惨痛!
又是这样!
又是鲜血!
又是死亡!
刹那间,司予只觉得浑身血液都涌入头脑。
她抖得厉害,也怕得厉害,险些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