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不是偷情?”◎
辛益握着两朵芙蓉花,艰难往前。
威家府门外,骖騑俨然,整条车队从街头贯穿至街尾,一眼望不到底,辛益展眼环视,朝着车队前方行去。
崔吉业一眼注意到,目光瞄过来,心头狐疑。
辛益送完花,转身走了不到三步,便看见一双阴恻恻的眼睛,一震后,想要骂人。
崔吉业道:“辛千户刚刚是在给王妃的侍女送花?”
辛益闷闷“嗯”一声。
崔吉业怀疑道:“送花做什么?”
辛益脸上渐热,反诘道:“男人给女人送花,还能是做什么?”
崔吉业眼里的审视意味不减,道:“莫非……辛千户喜欢王妃的侍女?”
辛益在头上一挠,“昂”一声。
崔吉业看他俊脸红得发黑,脖颈也都红了,不再起疑。
*
却说春白收下辛益送来的两大朵花后,心里噗通噗通的,登上车走进车厢。
虞欢坐在车窗前,转过头来,看见她手里拿着的两朵木芙蓉,一朵粉红,一朵正红,微微一怔。
春白趁着车厢里没有外人,递来那朵正红的芙蓉花,小声道:“小姐,这是齐大人给您的。”
虞欢接过,惊喜之余,不由又看那朵粉色的。
“这个……是辛大人送给奴婢的。”春白脸颊微酡,解释道,“他替齐大人送花来,应该是怕被人怀疑,所以故意也给奴婢送一朵,掩人耳目。”
虞欢不戳破,挑唇一笑后,夸道:“哦,他很聪明嘛。”
春白便又道:“也或许是齐大人的主意,他没办法,只能听从。”
虞欢笑,看回手里的木芙蓉,嫣红的花瓣里沾着水珠,像洒着剔透的珍珠,虞欢伸指抚上去,想象齐岷摘花的样子。
那么不解风情的男人,居然也开始会给女人摘花,玩起浪漫来了?
虞欢眼底融开笑意,却在这时,车外忽然传来崔吉业的声音。
主仆二人皆是一凛,虞欢心知是来人是谁,把手里的芙蓉花交给春白。
下一刻,车帘给人从外掀开,皇帝探身进来,一袭月白色圆领锦袍,墨发以羊脂玉玉簪高束,浓眉黑目,贵气不凡。
“朕来你这儿,你不介意吧?”
虞欢行礼,想起昨晚与齐岷商议的对策,忍着厌恶,娇声道:“子斐哥哥能来,是我的荣幸。”
皇帝眼睛明显一亮,坐下后,唇角忍不住上扬,伸手扶起虞欢:“快坐,跟我还客气什么?”
他很快不再以“朕”自称,似想尽快贴合“子斐哥哥”的身份,扶虞欢坐下后,眼睛发直:“你刚刚叫的,可否再叫一次?”
虞欢感觉脸庞像有一群虫蚁爬过,挤出一笑:“子斐哥哥。”
皇帝龙心大悦,笑出声来,满意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虞欢垂目不语,皇帝目光下滑,试探地握住她放在膝前的手,虞欢没挣脱,皇帝心里更高兴,柔声道:“我已为你和虞家拟好圣旨,这次燕王一案,督查院并没有查出你父亲和燕王谋反的罪证,至于你,本就是被燕王牵连。待朕回京,便会让崔吉业在朝上宣旨,还你们一家清白。”
先威胁,后赦免,不愧为手握生杀大权的九五之尊,让人不得不生出一种感恩之情来。虞欢掩住眼底冰凉,微微一笑:“子斐哥哥大恩,我没齿难忘。”
皇帝很是受用,又道:“这次平山岛之行,少说也要两三日,明日我带你一块在岛上看日出,如何?”
虞欢道:“我向来贪睡,若是明早看日出,今日恐怕要睡很早。”
皇帝眉峰微动,听得懂虞欢话里的暗示,笑道:“你放心,给你名分前,我不强迫你。你今日想多早睡便多早睡,但要是明早起不来,就别怪我进屋去叫你。”
说着,在虞欢软若无骨的小手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