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啥?小周军官马上三十岁?”李秀珍明显不信,又掐阮毅的大腿肉,白他一眼,“少唬人了,小周军官一看才二十出头,怎么可能马上三十?!”
“骗你干嘛?他就长得嫩而已,”阮毅旧话重提,“所以还是小庄跟姑奶奶更合适,你说是吧?姑奶奶。”
阮娇娇喝了一口酸辣白菜汤,不点而朱的红唇更加娇艳,反应慢半拍地点点头,“鲍鱼也可以生吃,但一定要新鲜的活鲍鱼才行,死了的鲍鱼有寄生虫和细菌,吃了可能肠胃不适拉肚子。”
阮毅:“……”
李秀珍噗嗤笑出声,拍自己丈夫的肩膀,“好饭不怕晚,好男人不怕年纪大,年纪大更会疼人,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阮毅嘴角抽搐,就周顾那老小子,他要懂怜香惜玉,他把头拧下来给他当球踢。
*
儿子马上就要跟儿媳妇见面了,叶如玉紧张得睡不着,天不见亮就爬起来,也不管周顾有没有起床,扫个地都能搞出打雷的动静,周顾生无可恋地拉开门,刚要抱怨两句,就被他妈一掌推回房间。
“干什么你?”叶如玉跟着进了屋,啪地把门关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哀痛表情,“头不梳脸不洗就乱跑,娇娇要是看到你这鬼样子被吓到怎么办?”
一边骂一边将人赶回去,扯起床头的海军服扔周顾身上,“给我收拾精神点,我先去杀鸡,中午煲鸡汤给娇娇喝。”
周书中除了种菜养花,还有个要命的嗜好,那就是养鸡,别人养鸡为了吃,而他是要带回北城跟隔壁老陆首长战斗的。
这下好了,比人走茶凉还凄惨,桂花树摇秃了,大公鸡也要被宰了煲汤。
“妈,放老爷子一条生路吧。”周顾替老爸求情。
“该!让他把我一个人丢这儿,自个儿回去喝满月酒。”叶如玉不仅要把他的大公鸡宰了,鸡毛也不会放过,全部给他做成毽子,摆在院墙上面展示,让他回来就看到,“陆家的满月酒都吃五回了,这是第六回,第六回!!!一回比一回办得讲究,等到下回,怕是要去□□门口摆酒席。”
每次说到这个话题,叶如玉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的小怨妇似的,周顾可不敢多说一个字引火上身,老老实实地换上自个儿的海军服。
叶如玉这才心情好点,鼓励小儿子好好表现,争取一举将人拿下。
周顾懒懒地躺回床上,大长腿随意交叠,两只手托在脑后,望着天花板发呆。
打小身边都是暴躁的母老虎,周顾更是对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老父亲深表同情,所以他要么不结婚,要么就一定要等到他心目中的那个女孩子,性子软乎乎得像一只小兔子。
*
今儿个天气不错,晴空万里无云,虽然已经入秋,但穿裙子也不会冷,李秀珍昨天晚上就把自己那条新裙子熨烫过了,一大早拿去阮娇娇屋里。
再出来,李秀珍将换上新裙子的阮娇娇往阮家人面前一推。
布拉吉的连衣裙,娃娃领,收腰设计,鲜艳的撞色小碎花,衬得阮娇娇一张鹅蛋脸端丽冠绝。
走动间,裙摆摇曳,露出来的两条小细腿,不堪一折,眼睑微垂,长睫轻颤,惹人疼惜之感油然而生。
马上要见男人了,好紧张呀,阮娇娇揪着葱白似的手指,怕~
阮好生看出阮娇娇的不安,安慰道:“阮老三那门婚事已经退了,小姑妈不用担心村里人说闲话。”
要不是阮老太太以死威胁,阮好生早就给阮娇娇退婚了,将人丢到山上十几年不管不问,他们一家子已经够对不起姑小姑妈了,如果还要继续糊涂下去葬送小姑妈一辈子幸福,他以后到了地底下可怎么跟老爷子交代啊。
所以不顾老太太的反对,阮好生亲自去阮老三家里退的婚,王翠花打死不同意,他没搭理她,让她去公社去县城闹,有他护着,谁也别想强迫他小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