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恨不得立刻举家投之。
刘景所想没错,自他重病,荆州上下已经人心惶惶。
刘景虽然能理解,心中却是很失落失望。
他自认对杜毅不薄,也以为和杜毅主下情深,因此才让杜毅留下。
但杜毅显然不这么认为。
不,或许他还年轻,还健康,杜毅说不得会更加忠诚。
可自己老了。
杜毅看着刘景眼中失望之色,心中也泛过一丝苦涩。
但很快,他就坚定了自己的心。
不管如何,杜家才是最重要的。他不仅是杜毅,更是杜家族长,他必须为整个杜家负责。
刘景将视线移开,看向一直沉默着的文晔:“华光如何提议?”
文晔沉声道:“末将不知该如何说。”
刘景已经不抱希望,他叹息道:“有何直说吧。”
文晔道:“晔不过一莽将。主公若要战,晔便战;主公要让投谁……”
文晔握紧了一下双拳,声音不由带出一丝哽咽:“晔只望做最后投之人,以全主公之义。”
刘景和杜毅心中一震,同时看向文晔。
刘景叹息:“你何必如此?”
杜毅本想让文晔想想他那一家,但他看着文晔悲恸神色,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有的人,如他,忠诚不重要,家族才最重要;有的人,如文晔,忠诚比家族更重要。这本是个人选择,没什么好劝的。
他做不到如文晔这样,但不代表他不敬重文晔这样的人。杜毅心想,待他投益州之后,定要劝说司俊留下文晔,至少留下文晔家中老小。
刘景心中触动更加深。
他嘴皮抖动了一下,最后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只吐出一连串咳嗽,咳得满嘴血腥气。
杜毅和文晔两人慌张道:“主公,注意身体!”
刘景摆摆手,一边咳一边道:“礼待益州之人,我要与他们亲自谈。”
有文晔一同投向益州,即使两个儿子不被重用,以文晔之才和之义,定能护着他两个儿子吧。
刘景心中涌出英雄迟暮的悲凉之感。有如此忠臣,他却没命与其共商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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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用担心。刘景既然重病,荆州上下肯定会另寻高枝,益州便是他们现在唯一寻得到的高枝。”郑直胸有成竹道,“虽以后益州落难,他们可能再次另投,但现在,荆州不足为惧。”
刘荨道:“我不担心,不过刘景这重病也不是治不好。我已经派人去寻原桦,应该已经正往这边赶来了。”
本来该是刘景长子寻到原桦,治好他这次重病。不过为了施恩给刘景,这神医,还是他带去吧。
郑直虽觉刘景死了比没死好,但对刘荨所为,他还是口头称赞道:“先生仁德。”
刘荨摇摇头,道:“这可不是我仁德,我又不认识他,你们要是重病,我遍天下去寻神医,那是因为仁德,但是对其他不认识的人,当然是有利益在里头了。”
郑直:“……”这时候他是该感动好还是该哭笑不得好?
司俊只苦笑着摇摇头。刘荨学什么不好,就喜欢学他以前心直口快。明明很好的刷声望的时刻,他为何说得这么直白?
在场的郑直和付家父子三人其实对刘荨所说为刘景寻神医是为利益不是为什么仁德,心中并不觉得如何。
首先荆州和益州做过一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方算是仇人了。刘荨不烂好人,这是好事。
其次,刘荨脱口而出那句,“为你们遍寻天下名医才是出自仁德之心,对其他人都是因为利益”的话,让他们通体舒畅。
说实话,谁又能真的如圣人般仁德?他们口中称赞,心里也是知道高位者的仁德大多是有利益在其中的仁德。但陛下这“不经脑袋”的一句话,却说明刘荨将他们真正记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