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荨左眼写着“蠢”,右眼还写着“蠢”,看的青礞满脸无奈。
“陛下安心,奴婢有保全之法。”青礞道,“陛下以后可别轻信他人。”
她顿了顿,道:“奴婢知益州牧和陛下有年幼情谊,陛下也对益州牧有恩。但人心叵测,此去益州,未必不凶险。请陛下做好准备,奴婢会尽快来投。”
刘荨心中很是无奈。
其实益州真的是他的地盘,可是现在说出来,谁都不会信吧。
刘荨道:“朕知你不信,待来了益州你就知道了。朕需要给个什么信物给你吗?”
青礞摇头:“陛下不需给奴婢信物。若信物落入他人之手,平添危险。奴婢只一人来投,陛下只需让人记住奴婢。”
刘荨道:“那好吧……那个,你今日快躲出去吧。”
青礞见刘荨关心不作假,不由露出微笑。虽然青礞其貌不扬,甚至有些木讷,但面带笑意时,犹有几分动人。
“陛下请放心,奴婢会无事。”青礞道,“可需奴婢做什么?”
刘荨道:“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成。”
青礞见有其他内侍进来,结束和刘荨短短的对话,伺候完刘荨入寝后便退下。
名义上为刘荨护卫的侍卫们在内侍和宫门都退下后,就用铜锁锁住寝宫大门。
青礞离开之前,回头看了一眼被锁住的寝宫,看着那座名为寝宫的牢笼。
先皇后为保护孩子,在宫中留下不少人手。但世事难测,有些背叛了,有些死去了。于泽那一番时不时杀鸡儆猴的动作,虽粗暴残忍,但的确很有效果。
青礞本想待讨伐于泽的军队和于泽大战,京中混乱时救出皇帝。但皇帝似乎已经有了脱身之法。
这门窗皆被牢牢锁住,陛下真有办法脱困?
青礞忧心忡忡,却不敢表露半分,以免坏了刘荨大事。
待夜色降临,门外侍卫也没了声息,看来是偷懒睡觉去了的时候,刘荨从床上爬起来,开始用包裹打包东西。
无论衣服配饰,还是宫中摆设,刘荨统统不放过。
当刘荨把宫殿里搜刮一空之后,站在自己躺习惯了的床边犹豫了一下,就将床也收了进去。
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认床的习惯,假如去了益州失眠怎么办?还是把床一起带走吧。
刘荨离开之前,环视了自己居住了六年的寝宫。
寝宫已经只剩下一间空屋子,连灯架都被刘荨收走了。
刘荨摸了摸脑袋,自言自语:“我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都是我家的东西,算不得过分吧?”
刘荨做好心理建设之后,变成黑眼圈小猫,从老路爬上房梁,顶开瓦片钻了出去。
刘荨轻车熟路的溜到私库和太后私库中,将库藏一件不落,连装东西的箱子一起全部收走。
若不是时间不够,刘荨定会一个宫殿一个宫殿的搜刮过去,将宫里摆设全部拿走。
不过他还是去了一趟前朝,把龙椅搬走了。
龙椅虽说坐着不舒服,好歹造价不菲。而且,龙椅也算是有象征意义嘛。
刘荨数了数自己包袱里的东西,皇宫内库,太后私库,玉玺私印,藏书摆设,对了,把刘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也一起带走吧。
刘荨努力迈动着小短腿,气喘吁吁的东奔西跑,终于搜刮满足,出了宫城。
宫城外没有多少巡夜的侍卫和内侍,刘荨终于可以变成腿长的大橘猫,不用为了减小存在感,可怜兮兮的用小短腿赶路了。
成人手臂长短的大猫,和两个巴掌大小的小猫,奔跑起来速度不是一个层次的。但刘荨搜刮完了国库搜刮军备,搜刮了军备之后还要跑去于泽府上,若不是意志力撑着,他早累趴下了。
不过夜还很长,现在正是后半夜,人最困顿的时候,刘荨一点都不急。
于泽府守备森严,刘荨在府外趴着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