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总是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发出这种含糊不清的声音。
“你等下去哪里?”
“谁知道。”他掀起眼帘看了眼她,语气变得温和了一点,“直接回家好像也不错。”
他们今天是过来帮老妈买限定时节才会出的羊羹的,而羊羹已经买到了,其实本来吃个面他们就该回去了。
“那我送你去车站。”
“哈?!”
宫侑发出了让他那张帅气的脸,大幅度扭曲的高音。
“怎么了吗?”最鹤生明知故问,因为即使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要对宫治抱有这么大敌意,也能听出他那声单音里的不高兴不满意好生气。
“我们说好了是‘今天一天’的吧!你也答应了!”宫侑像个小孩子,梗着脖子。
“对啊。”最鹤生眨了眨眼睛,“可是侑也没说‘今天一天’是从什么时候起吧?”
这双暖棕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剔透得藏不住什么坏心思。
可宫侑很不高兴。
很!不高兴!
“那从现在开始!”他说。
“可是在这之前我已经决定要送治去车站了。”最鹤生拒绝道,“凡事都有先来后到,而且我希望侑能尊重我的决定。”
“别的决定都可以尊重你,这个不行!”他咬咬牙,似乎是跟宫治有关的事犟上了。
“为什么不行?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很过分!答应这个要求我就会死!你说过分不过分?!”
最鹤生简直要被宫侑的赖皮程度震惊了。
他是真的很幼稚。
而宫治并不想讲话。
他想看看宫侑怎么被气死。
他能看出最鹤生现在有多平静,顶多就是有点无奈而已。
而宫侑现在暴躁得像个炮仗,一点就炸。
但他要炸,炸的人就是他喜欢的姑娘。
“人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死掉。”最鹤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于是她面无表情。
这让总是脸上挂着笑容的她看起来有点严肃还有点凶。
“而且我也不会让侑因为这种事情死掉。”
“那就不要送治去车站!”宫侑又将问题生拉硬拽回了原点,“你去送!我就会死!”
太任性了。
最鹤生想。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宫侑这么任性?
“那你死吧。”
到底是没了耐心,执掌生杀大权的少女宣读审判。
“如果你只是这样就因为我死了,那我也会愧疚地活不下去的。”
“所以我去送宫治。等送完他回来,在此期间如果你死了,我就跟着你一起去死。”
“怎么样?”
她抬起眼睛,表情不像在开玩笑。
……
……
和牛岛若利道别后(也真的亏得她能在那么暴躁的状态下记得旁边还有个人),最鹤生将宫治送到了车站。
宫治买了最近一班的新干线。
只剩下十分钟的检票时间,他们一路狂奔,一直到检票口才分开。
“到家之后记得打个电话或者发消息!”最鹤生站在闸机外冲宫治挥手。
等到完全看不见宫治的背影,她转过身与宫侑对视了几秒,见他没反应,歪了歪脑袋问:
“不走吗?”
“噢……”宫侑回过神,他深深地看了眼面前的女孩,还是感觉不太真实。
如果你死了,我就陪你一起去死什么的……
这话太吓人了。
各种意义上的吓人。
以至于让他足足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才让自己狂跳的心脏平静下来。
现在最鹤生问他要不要走。
走肯定是要走的。
可去哪里宫侑完全没想过。反正他拆散最鹤生和牛岛若利的目的达到了就行。
所以委实说,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