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就是宫侑突然带着三日月堂的和果子,回到下榻旅馆的那次了……
“我觉得,你还是单身一辈子。这样对大家都好。”
一阵沉默后,宫治忽然说。
“哈——?!”
“反正最鹤生肯定不会答应你的——威胁。死心吧。”宫治像宣读判决结果那般铁面无私,冷漠无情。
哪怕他现在是个刽子手。那也一定是个能利落地把“罪人宫侑”脑袋削下来的刽子手。
“什么叫威胁啊??”宫侑抄起手边的水瓶向宫治砸去,他感觉自己被小瞧了。
“我是认真的好吗!不管这次还是上次!都是!”
这话说出来肯定没什么人相信。
可他真的是认真的。宫侑想。
和初中三年级他作为关西大赛选手代表,宣誓自己会堂堂正正比赛的时候一样认真。
纵然上一次问出这个问题纯粹是一时兴起,那也不代表他不认真。
如果当时清濑最鹤生真的答应当他的女朋友,他也一定会和她好好地谈一场恋爱。
可问题是,无论是彼时还是眼下的清濑最鹤生都不喜欢宫侑啊。
他很乐意去花不多的心思去经营自己和女朋友已经确立起来的,双向的关系。
但除此之外就不应该再有更多了。
因为更多就意味着要花费更多时间,那样肯定会耽误打球。
这个道理就跟有的人宁愿去吃不那么好吃的微波食品,也不愿意亲手制作一顿美味的饭菜一样。
要不是微波食品没法均衡膳食营养,宫侑甚至想举起双手仰天大喊三声“快餐万岁”。
他想要不那么糟心的恋爱,又不想花太多时间。
这种想法虽然自私,但无可厚非。
现阶段的宫侑还不能允许,也不想把那么多的精力投入到一段说不定连三个月都熬不过的关系中去。
所以她拒绝就拒绝了吧。
反正他对清濑最鹤生,也没有喜欢到这辈子认定她了的程度。
况且,不谈立省百分百,这个道理多好懂啊。
可这次呢?
这次他也是认真的。
但说不定,稍微要比他作为选手代表宣誓时要更加认真那么一点。
他从桐山零那里了解到最鹤生没有过男朋友。
而这是他第多少次意识到,如果“最鹤生是他的女朋友,自己一定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去打球”了?
三次?
五次?
记不太清了。
但他有依据相信自己的感觉是对的。
首先,最鹤生非常的独立。
宫治说她从小就能自己乘坐新干线,在宫城和兵库之间往返。
她是如此的,柔韧。
和超过一小时看不到男朋友就要疯狂打电话的女生有本质的区别。
其次,她很理解他——好吧,其实是他们——为什么喜欢打球。
这点难道还不足以从她冒着风和雨也要跑回自己的学校的行为中看出来吗?
至少这部分的信赖感,是宫侑完完全全靠着自己的眼睛积累下来的。
当他看到那个佐久早总是装作不在意,又试图尽可能多地看着她的时候,就又在想:
没道理啊。
没道理要因为“她还没喜欢上他”,就把好东西拱手让人啊。
更何况,最鹤生也不是“东西”。
即使现在没有男朋友,也难说以后会不会有。
她现在没有喜欢的人,也难说以后会不会有。
垫球一千次可以磨砺出球感。
那么对一个根本不喜欢,而且或许还喜欢着其他人的人说一千次“我喜欢你”,那个人就会改变自己的心意吗?
宫侑站起身。
“你去哪?”宫治问,“再过半小时要出发去车站了。”
宫侑没有回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