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竭。最鹤生被她突然抬高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灰二发现后给她呼噜呼噜地顺了两把头毛。
作成梳齿状的手指蹭过发顶,还挺舒服。
最鹤生很快平静下来。
最鹤生第一次来教导老师办公室。虽然离教室不太远,但这是个她很陌生的房间。水谷雫刚才来的时候肯定也是下课,而她一直没有听到外面走廊上的动静,所以隔音应该是很好的,至少不会影响到正常授课。
可藤本夫人十分激动。她在大声嘶吼以后,手不停地颤抖,甚至无法握紧成拳。
如果说刚才低头抚摸戒指时,她还能称得上优雅从容,那么现在
她简直像一只爆炸过后仅剩下破烂黑脏外壳的炮仗。
着实可怕。
最鹤生又往灰二身后缩了一点。
她开始庆幸这里是东京,今天来的也不是妈妈。
虽然清濑正臣吵架从来没吵赢过妻子——噢,不,她们家的矛盾冲突激烈程度不能用“吵架”一词形容,准确的说应该是辩论——清濑正臣从来没能辩赢妻子,但面对藤本夫人这种随时都有可能暴起抬手伸出巴掌抽别人脸的类型,最鹤生认为还是哥哥出面比较好。
至于为什么又排除了爸爸,也是因为她爸嘴巴笨得很。
每次夫妻辩论的战况几乎都是一边倒,因为正理歪理清濑正臣都说不过妻子,于是干脆闭嘴保持沉默。
吵架不是跑步,即使发生意外,最鹤生也相信她哥一定能在巴掌挥过来之前的零点零一秒钳住那条手臂。
“藤本夫人,请您注意自己的言辞!不是我针对藤本同学,也并非我偏爱清濑同学。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藤本同学第三次涉及与霸凌相关的事件了!”
松川老师的神色凝重,实际上从他在走廊上看见最鹤生和藤本丽奈那一刻开始——或者在那之前,他的表情就没有放松过,眉间的沟壑深深,都是学生惹出的问题一铲一铲挖出来的。
其实他并不是一个与学生关系特别亲密的老师。
实际上在日本,与学生关系过于亲密本身就是一件可能会惹来校方谈话的事情。而如果和学生关系特别不好,惹得他们不满爆发,导致集体罢课的话,也是要被校方谈话的……
总之,无论在哪个国家老师是个很难的工作。尤其是初高中老师,所以最鹤生也不认为年纪稍轻的班导与学生关系有点疏远是什么大问题。
何况他也有自己的任课科目,还是主课。忙起来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好几瓣大概是常态。
与其说他没精力陪学生度过热血青春,不如说教师这个工作还没完全消磨掉他的热血本身就很难得了。
她从来没听松川老师发出过分贝这么高的声音……为了保护嗓子松川老师平时上课的时候都是要拿话筒的……
“第一次是初二第一学期,最后被霸凌的学生转校了。第二次初二第三学期,她
们霸凌的对象是老师,那位老师请假在家休养,然而直到现在也没回到学校。第三次是今天……或者我应该说在更久之前她们就开始了。
“第一次是那位被霸凌的同学指认了藤本同学和其他人,可那时候那位同学的精神状态已经很不稳定了,甚至会有毫无逻辑的发言。所以我们也没有办法将那位同学的话当做证词。
“第二次,藤本同学当时所在班级的班导老师——就是被霸凌的那位老师,她的丈夫说她在睡觉时喊到了藤本同学的名字。可等她清醒以后她却什么都不肯透露。只说等自己太失职,等回到学校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让那些孩子回到正轨。”
说到这里,最鹤生看见松川老师的嘴角似乎微微地扯动了一下,像是冷笑一样。
“而这次则是藤本同学与别人的对话正巧被录了音。
“这三次霸凌藤本同学都有参与。如果您还是要认为被霸凌对象的证词和录音不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