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就是个牛若!偏偏就是这个牛若把我们打得哇哇大哭!你难道对比赛结果有什么意见吗?!”
及川彻不知道吃了什么药,竟然难得那么硬气地跟岩泉一互呛起来。
“哭的人明明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岩泉一捞起毛巾就往及川彻脸上扔,柔软的纺织物竟然能发出那么大的破空声。别说被扔的及川彻,光是在旁边看着的最鹤生都觉得疼。
可男孩子皮实,及川彻反倒更加来劲,扯着被太阳烤干的嗓子对岩泉一吼:“那你说!如果没有牛若,我们北川第一是不是早就进全国了!”
看起来正在无理取闹的及川彻站在夏天的太阳下,整个人都被晒夏至过后愈发毒辣的太阳得发红。
他的眼睛也是红红的,虽然是被自
己气得,但和哭过之后没什么两样。
察觉气氛不对的最鹤生只能去扯离得近的岩泉一的衣角。可岩泉一也被及川彻气到了,塑料水瓶被他捏得变形,发出不堪负重的刺耳的声音。
最鹤生这次干脆去抓岩泉一另一只空着的手,少年的手心滚烫,淌着汗。
“确实我也不想遇到牛若,但是哪来那么多‘如果’?”他想也没想地将舒展开的手掌攥紧成拳。
最鹤生连忙喊了声疼,岩泉一的注意力这才被转移走,连忙问她有没有事。
及川彻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们,看起来也清醒了不少。
及川彻和岩泉一,一年的三百六十五天里起码有三百天在吵架。重归于好对他们而言是吃饭喝水一样自然的事情,但那次却是清濑最鹤生第一次那么近地看着他们两人在自己最喜欢的排球上起争执。
牛岛若利是个讨厌鬼!见到他最好绕道走!地球的尽头有多远就走多远知道吗?!
在及川彻知道最鹤生要跟着灰二去白鸟泽后,他更是疯狂地摇着最鹤生的肩膀将这句话刻进了她的脑子里。
可命运要是不弄人就不叫命运了。
如果最鹤生不认识及川彻和岩泉一,她就根本不会接触排球。
而假如从来没接触过排球,最鹤生也不会被拉去参加学校举办的球类大赛,和其他班的人比谁颠排球颠得多。
假如不去参加比赛,女子排球社就不会找上门,问最鹤生要不要入部。
那样的话,最鹤生也不会说出“我只是了解一些,并不精通”这种话,从而被男子排球部的女经理听到。
之后好几次,一直立志要在初高中六年死守归家部成员身份的最鹤生在许多困窘的时刻遇到了这位男子排球部的女经理。
虽然现在想来那些巧合似乎都过于刻意了,但对方帮助过她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可也就是这样,直到这位经理——早川学姐将男子排球部的入部申请递到最鹤生面前时,她才发现自己要加入的社团是及川彻最讨厌的牛岛若利的社团。
她想过及川彻可能会很不开心。
但说到底这是她的人生,是她受到了别人的帮助。
当然,感谢方式固然可以换一种,但不可否认的是当时
的清濑最鹤生对排球,又或者说她对整个竞技运动的好奇已经膨胀到了难以抑制的地步。
从灰二开始最鹤生就在好奇,学习能够提供稳定的升学机会,大家会为之努力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那么仅凭兴趣的社团活动呢?
即使拿到了很好的奖项,夺得了全国冠军,顶多也只能增加三五秒的自我介绍——甚至没法增加,因为初高中的成绩过于久远。
进入社会后大家通常只看大学就读于哪所,根本不会过多在意初高中的事迹。
而若是说须知此事需躬行,可她的身体又无法负担得起那么高强度的练习。
先天的许多缺陷难以弥补,直到小学五年级之前最鹤生都还会时不时地因为平衡问题突然摔跤。
成为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