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笑:还是砚儿你,让九叔放心。
屋中烛火晃了晃,映得谢砚神色模糊,嘴唇微动,终究没言语。
御剑出了长乐宫,深夜的海面上渔火似流萤,谢砚站在九叔身后,迟疑片刻,朝他捱了捱。
砚儿,可否求你帮九叔一个忙?正好借御剑之机,提无乐塔取剑之事,自然,不能直说那是他的剑,否则就解释不清楚了。
九叔请说。谢砚毫不迟疑。
嗯,无乐塔顶封印着一把上古凶剑,流火。谢爻趁故作漫不经心道。
九叔是让我把剑取回来?流火剑,传说中的魑魅之剑,凶邪异常,能吞噬人的神魂。
没错,谢爻语气淡淡的,在夜晚的海风里给人一种冰冷又笃定的错觉:流火虽为上古凶剑,若是你的话,可取得。
好,此番我定不让九叔失望了。谢砚一字一字道,极为郑重,早已下定决心,若取不回剑,便没脸活着回来见九叔。
嗯,九叔信你。谢爻打心里认为谢砚不会失败,他的剑,总该是他的。
只不过他没料到谢砚答应得这么干脆,连因由都不问,谢爻准备的一堆歪理烂在肚子里没处说。
行了半个时辰,百米之下街市灯火如昼,好不容易寻了个僻静处飞身下剑,两人慢悠悠地挤进夜市人潮中:砚儿,你跟紧,可别丢了。
说着还像牵小孩般拉过他的袖子,谢砚怔了怔,唇角微扬:九叔,我不是小孩子了。
是,过了子时,你便十六了。谢爻笑微微地转过头,正好此刻他们头顶炸开一朵烟火,斑斓流光映在面上:正好,可以做坏事了。
谢砚呼吸一滞,不知是因为这句话还是这张脸,一颗心在腔子里狂跳不止。面上火烧火燎的,幸好这夜烟火繁华,流光掩盖了他脸颊的红晕。
谢爻说的坏事,自然是上长乐坊,看美人,喝酒。
因为他自身的缘故,去这种地方最多好奇瞅瞅然后买几坛子天在水,可正处于年少血气方刚的谢砚就不好说了,如果他真想尝尝姑娘的滋味,谢爻也是不反对的,应该说如此对他更有利,进一步扳直了
这便是,九叔说的坏事么?叔侄俩站在长乐坊门口,阵阵香风熏来,让人有些飘飘然,谢砚却一脸云淡风轻事不关己。
咳天在水,只有长乐坊有售。被侄儿这么一问,谢爻反倒不好意思了。
谢砚淡淡的看了眼纸醉金迷的长乐坊,淡淡的看了眼九叔,淡淡的开口:嗯,九叔稍等,侄儿去取。
我与你一道儿
此等小事侄儿来办便好。此时的谢砚一改往日恭敬乖巧的形容,语气里有一丝不容置喙的霸道。
四目相对,狭眸惊起一丝波澜,黛蓝的深处似有暗潮汹涌,谢爻莫名打了个寒颤:可是银子
侄儿身上有。
这小子难不成有备而来?思及此,瞬间恍然,笑道:得了得了,你去罢,九叔找个茶馆等你。
心中好笑,看来这侄儿是想做坏事了呢。
将迟疑的话语吞回肚里,谢爻扬了扬嘴角,挽了个温和的笑。这大晚上的谢砚如何弄来糖葫芦,谢爻心中有数,白日里,沈昱骁说要去给沈芜汐买糖葫芦的话他可没忘。
这小子总不会大半夜的去姑娘家闺房借糖葫芦吧
这沈芜汐,正是沈昱骁最疼爱的妹妹,原书后期黑化的谢砚为让沈昱骁疼心,将沈芜汐骗到手成了亲,却终日不闻不问深闺冷落,这沈小姐可以说也是个炮灰悲剧的典型。
这药有些苦,九叔忍一忍。说着便将食盘放在榻上,端起药汁凑到谢爻唇边。
我自己喝就成此刻谢爻有种奇异的错觉,被对方如此照顾着自己更像晚辈。
他怕苦是实话,从谢砚手中拿过药碗便一股脑儿灌下,憋着呼吸生怕舌头觉出苦味来,好不容易见了底,才重重的换了一口气,苦味未散,舌尖便尝到了清凉的甜。
瞧九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