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占凉从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劳动方面的表现会这么差,她一刻不停,努力摘摘摘,也不过整整三个多小时,摘满了一个尿素袋子。
是的,摘棉花的工具主要分为最小型的布兜、中型的尿素袋子以及大型的棉花包。
占凉像是蚂蚁搬家一样,努力压瓷实布兜里的棉花,摘满一兜之后再去拿个空尿素袋子倒出来,然后再拿着空布兜继续去摘。
从未摘过棉花,收获了一整袋的占凉,自我感觉挺努力的了,古丽哈只是带她来体验一下摘棉花的感觉,也不用真的在这里呆一天,所以,上午结束之后他们就找主人家过称,看看摘了多少棉花的。
除了古丽哈和占凉之外,还有其他几个雇来摘棉花的人,他们的装备更齐全,帽子口罩和双倍的袋子,连水壶都是最大毫升的,把一切非采摘活动的时间压缩,尽可能的抓紧时间摘棉花。
他们要摘满一天来挣钱的,只不过喝口水的时候,不拦着他们聊两句,看着古丽哈带着一个斯文的小姑娘忙活了一上午,还挺乐呵的,瞄一眼占凉的尿素袋子,就熟练的预估出这些棉花估计有七公斤左右。
新疆这边的计量单位就是公斤,占凉也是习惯了好一阵才忘掉斤和两的,可是,七公斤?未免也太少了吧,这分明有满满一尿素袋子,她压的很瓷实,努力用所有体重往里面压的呢!
然后,检验重量的时候来了,占凉守在自己的尿素袋子旁边,看着这块田的当家提着称过来,看占凉这么期待,就先过来称她的。
占凉自认为压得瓷实,已经无法再压缩的尿素袋子,在面前叔叔两大掌下去,立刻缩水了一半,好像占凉之前拿自己体重压的努力,和开玩笑一样。
“六公斤半,算七公斤!”老板好脾气,看孩子没摘够也愿意补上零头,然后才去称古丽哈的,同样的时间,古丽哈摘了一袋、两袋、三袋尿素袋子,每袋都有十公斤以上,最后是四十一公斤。
占凉恍惚了,占凉自闭了,占凉什么都不想说了。
哪怕七公斤棉花的采摘费用按照市价,给她了六块钱,占凉都实在是打不起精神,回到家之后看兰拓和哈尔乌兰跑过来,灵魂飘出一般的把六块钱分给三个小朋友,自己去洗手换衣服,然后往床铺里一栽。
这都是什么公开处刑的现场啊,就算是她努力摘了大半个上午,那一天满打满算也就摘个二十公斤,古丽哈则是一天可能摘够一百公斤。
一百公斤是什么概念?古丽哈个子很高,但体重也就六十公斤左右,她一天居然能摘够将近两个她自己。
很好,占凉已经想到自己到时候带着行李下连队,和同班同学一起摘棉花的时候,会如何以一己之力拉低平均数,给班级丢人的。
占凉的腰又僵又痛,手指也哆哆嗦嗦的,趴在床上忍不住悲凉的想到,她能准备准备明年高考的事情吗?只要高考,她就不用摘棉花了。
实在不行,放她暂时停止一下重生,让她先回去休息两天。摘棉花真是的她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偏偏占凉又觉得自己不是个真孩子,也不好真的打滚耍赖不去摘棉花,只能默默内心流泪,然后假装无所谓的样子。
古丽哈拿了个热毛巾进来,帮占凉擦了擦脸之后,伸手给她捏了一下后腰,有点担心的询问,“有没有好受点?”
占凉勉强微笑,内心却在打滚尖叫她不可以,她想当个没出息的逃兵,说好的现代农业机械化呢?礼盒能不能开出一个采棉机啊?但脸上还是很撑得住的,“我可以的,没事,就是第一次摘有点不习惯。”
比起“勤工俭学”让孩子们忆苦思甜,解决劳动力短缺的问题更现实,在八零团和坎坎村长大的孩子,都知道如果不及时把棉花收回来,影响下一次的开花,那么棉农这一年会赔的很惨,所以,哪怕是团部领导的孩子,只要没有哮